外界便有笑话传出,想要结束单身状况,最好的方式就是做盛天伟的特别行政助理,满一年一准儿就能嫁出去。
当然,许桐还听到过另一个版本,出自一位记者之口,那名记者声称曾试图采访那三位助理,结果都未能寻到她们的踪迹,记者怀疑三人并非结婚那么简单,然而一切只是人云亦云,事情真相如何谁都不得而知。
盛天伟见她点头,唇角扬起笑意,语气便更是温柔了,“这两天你在北京好好休息一下,我这边结束手头工作后我们马上回内蒙。”
许桐深吸了一口气,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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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许桐后的几天里,顾初都过得浑浑噩噩。她和许桐打小关系就不错,后来顾家出事,许桐也是唯一一个愿意跟她亲近的表姐妹,那些曾经靠着顾家吃圆了身躯的亲朋挚友 还有堂兄弟们,现在早就不知所踪了。只是,她与许桐聚少离多,每一次见面也都匆匆,但每一次都有聊不完的话。
顾初明白许桐不得不回到北京重新打拼,因为舅妈赌性成瘾,下次还不定什么时候又欠了别人一大笔钱,就像,她欠了舅妈一大笔钱一样,总是要还的。
就这样,转眼又到了周五。顾初唯独觉得幸运的是,她的药剂师工作大多数是安排在白天,每周只有一天值夜班,所以才方便她每晚再去找其他兼职来赚钱,除了在大排档的档口售卖烟草外,她还找了酒店的计时工作。一般来说,她会在周三和周五晚上在酒店做兼职,因为周三她在医院下班早,而周五她可以在酒店做满工时,第二天早上等到有人接班后她就可以回家了,顾思一般都是周六下午才回家,所以在上午从来都撞不见她。
琼州这座海滨城市,其旅游业跟敦煌有一拼,在敦煌,城市不大,却几步一家酒店,城市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在酒店上班,琼州虽说职业多样,但作为观光城市近几年酒店业的展也不错,大批的小姑娘选择在酒店工作。但也有淡季的时候,一旦淡季到来,酒店的员工也面临着裁员的危险,为了节省开支,很多酒店都情愿雇佣计时工,而打工者也愿意以这种方式来赚钱,工作性质更加灵活,一天之内可以接几个工时的酒店。
顾初所服务的是一家四星级酒店,规格还不错,能进这家酒店做兼职也算是顾初捡到的便宜,依照她目前的学历是不可能进来的,但她说了一口好英文,在面试那天替酒店经理成功安排了一个外国团的入住问题,酒店经理一个高兴,大笔一挥同意她在这儿做兼职客房服务。
她需要多赚钱,因为转眼就是假期,之前顾思想着跟同学去乌尤尼旅行已经好久了,她想要满足顾思的愿望。
所以一下班顾初便急匆匆赶到酒店,争分夺秒,只是,在经过大堂咖啡区的时候,顾初蓦地停住了脚步。
窗外已是黑夜,一片霓虹从大堂的落地窗打落进来,咖啡区谈事情的人不少,其中靠窗而坐的男人,甚是惹眼。
顾初有瞬间的怔楞,这一刻她误以为看见了陆北深,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衬衫,却吸了万丈的光芒于一身,微微端起咖啡杯的举动优雅从容,唇稍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如冬日冰层下的涓流。
可她在下一秒就清醒地知道,他不是陆北深,而是跟她上次闹得不欢而散几日未见的陆北辰,她从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他。
就在她停顿的空档,陆北辰也恰巧看向这边,眼神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而后,又视若无睹地移开,继续跟坐在他对面的人在聊天。
一个女人,穿得随性,长得倒也洋气,只是不及林嘉悦,但看得出两人相聊甚欢,顾初远远地站着,都能听见那女人咯咯的笑声,而陆北辰看上去心情也不错,眼角眉梢始终挂着笑。
他身边,从不缺女人的。
其实,她应该知道这一点。
想到这儿,顾初有些烦闷,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内心做出警告:他是陆北辰!
到了晚九点的时候,客房经理一个电话叫来了顾初,问她,“总.统套那层是你负责吧?”
顾初点头,“是。”
“1211房的客人不满意被褥的情况,你去了解一下,尽快解决,不要让客人对咱们酒店留下不好的印象。”
挑剔的客人经常有,但对于入住总统套的客人来说,挑刺儿的少之又少,听了经理的话后顾初多少有些意外。经理千叮咛万嘱咐,“顾初,我听说你工作能力挺强的,而且在处理问题上方式得当稳妥,所以上头才会同意让你负责总.统套这层,你一定要处理好知道吗?千万别跟酒店惹麻烦。”
“我知道,您放心吧。”
总.统套这层加上顾初,共有三名酒店.服务,等她赶到12层后,其他两个小姑娘像是见了救星似的拉着顾初道,“你可来了,我们是没办法了,里面的那位爷可真是难伺.候,怎么着都不行。”
顾初安慰,“行了,我去处理吧。”
“你小心点儿啊,脾气坏得很,脸阴沉沉得吓死人了。”
顾初笑了笑,对其中一位姑娘说,“你去备全新的被褥来。”
“刚换过。”
“那也去拿新的来。”顾初叮嘱完后又对另一位吩咐,“你去备一杯咱们酒店的薰衣草茶。”
打了两个姑娘后,顾初敲了1211的门。
里面没动静。
顾初出于礼貌便又敲了两声,见还是没人应答后,迟疑了下,刷了卡进了房间。
酒店总.统套的格局大抵都是一样的,进门可见玄关,穿过玄关便是会客厅。顾初一进门差点被烟雾熏出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房间着火了。刚走过玄关,就听有人不悦地喝了一嗓子,“我让你进来了吗?”
顾初双腿一软差点趔趄,这声音如晴天霹雳,定睛一看,声音的主人就坐在会客厅的沙上,不是别人,正是陆北辰。
房间的光线很暗,只开了地灯和台灯。陆北辰靠着沙,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袖子也随意地挽起,悠缓缓地抽着烟,高大的身躯就匿藏在烟雾之中,而那双眼,不再像之前在大厅见到的,视她为无物,此时此刻,正盯着她,死死地盯着她。
顾初的大脑飞速运转,在终于压住心口骇浪后,轻声道,“对不起。”
她便又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关好房门,然后,抬手再来敲门。
几声后,才听见房门“咯噔”一声,开了。
可再进来,顾初的心就很难像刚才那么平静,因为清楚知道房间里住的是谁,她有预感,陆北辰绝对会刁难她。
“陆教授,请问您对酒店的被褥有哪里不满意?”她没有矫情地视他为陌生人。
陆北辰轻轻吐了一口烟,开口,“一张chuang的软硬程度决定客人的睡眠质量,我不喜欢太软,也不喜欢太硬,而你们酒店的chuang,实在令人太不舒服。”
顾初看了他一眼后进了卧室,弯身,摸了摸chuang榻,适中。
她深知,他的刁难开始了。
陆北辰也起身进了卧室,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的背影看。她身穿酒店的职业装,那大小宽窄都合适的裙子将她的身段彰显到了完美,尤其当她微微弯身时,纤细的腰肢更是让人有上前轻搂入怀的冲动。
只是她很快就直起身,转身看向他,礼貌微笑,“您放心,我们很快为您更换新的被褥。”
“我们?”陆北辰大手一伸,箍住了她的胳膊,“不,是你要亲自给我换好。”
顾初心中暗骂,但还是保持微笑,“是,您放心,所以请您先放手行吗?”该死的,她的胳膊快断了。
抱着全新被褥的小姑娘进来了,见这一幕后吓了一跳。
陆北辰盯着顾初,咬了咬牙,松了手。顾初趁着换下被褥的机会松了松胳膊,然后接过全新的被褥,仔细换上,那姑娘觉得气氛不对劲,抱着换下的一溜烟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