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己及人,是同病相怜。
她同情六岁的他,好像同情七岁的自己。
小孩子是最无辜的。
“疼吗?”她问。
她的手指的温度传到他心里,他伸手握住那双柔荑,想说不疼。
然而她的动作那样小心翼翼,她的目光那样包容沉静,她的声音那样安抚人心。
他的左胸口被重重一击。
我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软弱,就这一会儿。
于是他闭上眼睛,带了陈年的哽咽与无助,喑哑着嗓子,轻声说,“很疼的,很疼的。”
他俊美脸上,不再是高傲睥睨的神情,添了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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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晨围着围裙,做着菜。
她手艺不错,趁着严尚真又睡着了,便到厨房来忙活。
病人要吃的清淡一些。
严尚真平时不爱吃蔬菜,不过这次得由她来决定,易消化的东西适合现在的他。
白晓晨手速快,不多时就做好了一案几的菜。
色香味俱全。
她看了看表,也该叫醒严尚真,便用一个端盘子的上菜盘,把午饭放在上面。
刚要端出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花了十五分钟,将厨房整理一新,好像没人用过一般。又提了垃圾出去倒掉。
还好回来时饭菜仍是热着的。
她洗了一下,又换了件衣服,确定没了烟火气,才不疾不徐地进到严尚真的房间。
叫醒了严尚真,两人都默契地不提之前的事情。
让他也套上厚厚的秋装,下去吃午饭。
严尚真一看到餐厅桌子上摆满的食物餐碟,做了下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赞道,“挺好吃的,晓晨,是你做的吗?”
白晓晨拿餐巾纸的动作慢了一拍,回过身子,浅笑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呢,这是叫附近餐厅的外卖。”
她漆黑柔软的长发被手撩到左胸前。
严尚真看她那如玉般透明莹润的双手,了然,她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笑着说,“我还说,你要是精通厨艺,以后结婚了天天做给我吃呢。”
“不过不会也好,我可舍不得你那么漂亮的手。”他夹了桌上的姜汁菠菜尝了尝,眼里是不容错认的认真。
他说的是真心话,他当然不会让她做家务,哪里舍得。
白晓晨默然无语,想起有人对她说过前一句话,“以后结婚了,天天做给我吃,好不好,只做给我。”
她没料到,没有以后,可既然她答应过,那就会算数。
白晓晨给严尚真盛了一份什锦菌菇排骨汤,推给他,“先喝点汤垫一下再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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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仍下着雨。
严尚真洗漱后,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换着台,没什么好看的节目。
白晓晨拿了药坐到他对面的沙发。
“该喝药了哦,”白晓晨笑得贼兮兮的,严尚真之前喝这种退烧药的表现被她记着呢,一脸要自杀的表情,话说安瑞克不苦啊,“这么大人啦,不用晓晨姐姐教吧,嗯哼?”
严尚真见她笑意盈盈,小狐狸似的狡黠,咬牙接过了水和药,一仰头,喝掉。
这丫头专门看他好戏吧,严尚真盯着支颐偷笑的白晓晨。
“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害得你生病,谁让你身体这么弱啊。”白晓晨笑得得意,眉眼弯弯,手里拿着茶杯,正要喝下去。
他弱?不知道男人最忌讳这个词吗?!
严尚真幽怨地看着对面的她。
那女孩子红扑扑的脸蛋上嵌着笑涡,若隐若现,好像盛着一个吻,触不可及。
他能不能得到,那会不会很甜?
他想了一下下。
行动快过思考。
他隔着茶几,探着身体,吻了上去。
她瞪大眼睛,手中茶杯,落了下去。
果然,如蜜。
他满足地叹息,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