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宪兵队找来名册,按名册住址,抓捕了斧头帮一大批的从业人员及可疑弟子,足有三百余人。如果这批人不放,斧头帮基本上是解体了。
霎时间,鬼子的监狱也是原警察局的牢房,人满为患。
这一夜,井下水深是斜躺在办公室办公桌后的藤椅上度过的。他愤怒、难过、生气,拍桌子,踢板凳,摔茶杯,但是,此案却有案中案、套中套、计中计,他一时也很难理清其中的思绪、找出线索。
无论他如何聪明,如何优秀,他始终是刚刚率领宪兵队入城才几天时间,对于城中的路线、民众、殷商、各大帮会及各阶层,都不是很熟悉。
城南的忠义公馆。
高高的围墙里外,都密布着手握铁管的忠义堂的弟子。今夜,斧头帮与小刀会的这场大规模街头械斗,让汪中鹤、杨紫菲、汪中裕都甚是不安。
副总舵主汪中裕紧急从各堂口调来一百名弟子,到忠义公馆来警戒,并给部分弟子配备了汉阳造的仿制驳壳枪,同时派出部分弟子,严密监视斧头帮与小刀会的动态,且与忠义堂派出的潜伏在斧头帮与小刀会的内线弟子密切联系,不时了解事态的进展及结果。
“报……斧头帮伤亡六十多人……小刀会伤亡三十多人,黑龙会相助小刀会,打败了斧头帮……”
晚上九点多钟,结果出来了,有弟子跑进忠义公馆,向汪中鹤、汪中裕、杨紫菲报告两大帮会械斗的结果。
“好啊!太好了!单知信的斧头帮伤亡越大,老子就越高兴!”汪中鹤接到报告,兴奋得手舞足蹈。
“继续再探。斧头帮必不会善罢甘休的。”汪中裕管具体工作,又命那弟子继续走上街头,剌探信息。
“老汪,我倒是怕下一步,会有人给咱们制造矛盾。很明显,今夜的械斗,是有起因的。你想想,单知信即将出任警察局长,他岂会派弟子跑到小刀会的烟馆去闹事?惹来大规模的街头械斗?”杨紫菲精明干练,冷静地提出质疑。
“夫人说的言之有理。中裕,你得派人核查敝堂会的可疑人员。决不能让人制造事端。北平方面很快就会来人帮咱们整训弟子,改编治安军,若是此时生事,怕是不妥。”汪中鹤闻言,心头巨震,马上提醒汪中裕。
“是!”汪中裕应令而去,召集执罚堂弟子,低声吩咐如此如此这般。
杨紫薇本是在二楼香闺里看书的,给一阵阵的吵杂声惊动了。她推门而出,站在楼梯口,往厅堂里看,静静地偷听着一拨又一拨的信报。
不一会,又有探子回来报告:
“报……据内线传来的消息,斧头帮副帮主单作信身负重伤。副帮主冯为杰遭李千刀袭击而亡,只有其表侄华卫一人哭灵,四海堂几乎全军覆灭……单氏兄弟对冯为杰遗体甚是冷漠……”
杨紫薇听到华卫二字,吓得心脏都差点崩出来。
她昵喃而语:华卫?卫华?会不会是……
她真不敢想象下去。
杨紫菲听到妹妹的惊叫起来,从沙发上起身,抬头望向楼梯口,便笑道:“紫薇呀,想听就下来吧,有啥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