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林立走到柜台结帐,那人走开了。
单小罗一边给钱林立结帐,一边在心里核对钱林立的相貌,感觉此人应该就是古正道嘴里说的钱林立了。
钱林立结帐走出如家客栈,乘车之后,让司机把车拐进附近一条小巷里。
他在车上对两名随从说道:“我们不去南京了。我现在去王汝贤的水管杂货铺。
如家客栈的新掌柜心里肯定有鬼,可能仍然是韩卫华的人。我问了那位小姑娘。
她说客栈昨天下午盘到新掌柜手里的,你们想想,前晚韩卫华刚炸了鬼子和小刀会合作办的烟馆,昨天就把客栈盘出去了,这里面难道没鬼吗?
你们两人下车,马上去跟踪刚才的那个人。一个留在这附近,监视如家客栈新掌柜的动静。”
两名随从应令下车。
钱林立便取消去南京的计划,乘车来到了“真好用”水暖器材杂货铺。
他下车后佯装来采购水暖器材的,然后由跑堂的领着他进了后院,来到了老板的办公室。
王汝贤年约三十岁,高大威猛,是东北人。也就是这里老板,也是特务站的副站长,热情地接待钱林立,端茶倒水,又让人重做一份早餐送进来。
钱林立上次出事后,便让王汝贤代他主持城里特工站的工作,领导他自己的一支血狼别动队在城里潜伏活动。
但是,王汝贤虽然长得高大,却不是胆大的人,除了窃取情报,其他活动并无开展,尤其是在暗杀方面,丁点动静也没有。
两人客套一下,便相互通报了有关情报情况。
钱林立说道:“既然如家客栈有情况,我就不去南京了。留下来,抓住如家客栈掌柜及其联络人,威胁韩卫华给韩大隆送装备,并将老虎营编进韩大隆的队伍里。”
王汝贤递给钱林立一根烟,说道:“老钱,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林立点燃香烟,一副很大度的样子,笑道:“说!咱们不仅仅是上下级,也是好兄弟。你说错了也不碍事。”
王汝贤便壮着胆子,说道:“你跟韩卫华是私人矛盾,没必要把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反正都是抗战的队伍,你何必一定要弄垮老虎营呢?你大度些,可能韩卫华会服你。他那个人,就是服软不服硬的。
你要继续这么小气,与他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得益的是小鬼子。”
钱林立哪有那么大度?闻言气恼异常,随即起身,狠狠地一巴掌扇去。
“啪!”
王汝贤左腮随即红了,牙血直流,霎时间眼泪汪汪的,再也不敢讲真话了,只有在心里暗暗问候钱林立的老娘了。
钱林立怒气冲天,指着王汝贤的鼻子,口沫横飞地骂道:“王汝贤,我能让你当这个副站长,也能免掉你。
姥姥的,你吃谁的饭?
是姓韩的供养你一家人吗?你替他说好话?
那姓韩的明明就不是东西,你没看他骗了林艺玲吗?他有什么能耐?没有老子劝他回城,他能在城里发展吗?
他盘下如家客栈的钱,都是咱们给他提供的经费。
没有咱们的资助,他能重建老虎营吗?现在,新老虎营重建起来了,他却想把新老虎营当成他的私家护院,他对得起#国吗?这种窃军之贼,务必诛之。”
王汝贤哭丧着脸,说道:“是是是,站座教训的是,小的明白了。”他伸手抹抹满脸的口水,心里又暗暗的问候老娘三次。
可钱林立却忽然大哭起来,落泪如雨,哭道:“汝贤兄弟,你知道吗,钱某的心现在好苦,姓韩的把林艺玲的肚子都弄大了,让我感觉人生好绝望。所以,我一定要杀了姓韩的贱人,呜呜呜……”
王汝贤十分尴尬,劝也不是,不劝也难。劝吧,又怕挨打。不劝吧,弄得自己左右为难。他束手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就在此时,钱林立的一名随从回来了,报告:发现如家客栈的人,去了关帝庙,好象与什么人接头?
钱林立抹抹泪水,说道:“关公会?关帝庙?
嗯!有猫腻!王汝贤,你马上亲自带队去一趟关帝庙。说不定,那可能是八路的在城里的秘密接头的地方。
可能,关公会的人会和如家客栈的人,今夜会联手去宪兵队救人。你到时也派人去救,乔装成正义的绿林人士,混进关公会里去。”
“是!站座,你好好休息。”王汝贤接到命令,心里欢喜无限,可以出去了,不用战战兢兢地站在钱林立身边,太危险了,动不动就挨打。
他点头哈腰地道了一句,便带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