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铭柱冷静地说道:“不行!鬼子现在肯定严加防范,绝不会允许出印刷厂乱贴传单的事情。
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鬼子肯定有布局,只要谁敢出来张贴传单,肯定会被抓了去。
另外,揭露关公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如果靠传单来张贴,恐怕咱们会落得一个中伤别的正义组织的骂名,最终,受到伤害的肯定是我们自己。
咱们办报纸的目的,并非为了天天揭露鬼子的罪恶行径,如果那样,那只能是一天办一份报纸就关门了。
平素,鬼子没什么重大屠杀和大行动,咱们办报纸,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过得去就算了,混口饭吃。
但是,一份报纸就是在关键的时刻,揭露一下鬼子的阴谋和罪恶,这就是目前宣传口的命运。
只要咱们运作的好,宋思庭老先生是不会有事的。
报社的其他弟兄、同事、文人墨客也不会有事的,明天一早,把印刷好的报纸拿到各店铺、邮政所、送给报童,咱们就直接把报社的门关掉了。
往后,营长回来,咱们再办第二份报纸,反正宋老先生不露面就行。尖锐的时评,化名写的,咱们也不知道,鬼子也不好查。对不对?”
郭铭柱如此一说,众人感觉还是郭铭柱说的对!于是,他们几个,低声议议,便分头行动去了。
钱林立驾车潜到食为天餐馆,也召集会议,号召军统特工向王汝贤等人学习,拿出牺牲精神,牺牲勇气,和鬼子决一死战。
然后,钱林立说道:“现在,我代上级任命钱禄为副站长,代我主持城里的工作。
钱福任别动队长。
大伙休息吧,我马上给上级拟写电文,揭露关公会这一虚假的、害正义之士的邪恶组织。
明天,上海的申报、香港那边的媒体肯定会刊报出来。咱们付出了血的代价,就一定要打倒关公会这个邪恶的害人的组织。”
十余人散开,去休息了。
钱林立却在伏案疾书,辛苦辛勤工作,把写的电文长稿,又用数字翻译出来,再通过数字电文,发往上海、陪都、香港等等的军统站。
翌日一早,首先是彭城的一家媒体披露了假关公会的消息,这家媒体便是大状师宋思庭受韩卫华委托所办的媒体。登时全城轰动。
钱林立还没睡觉,刚刚吃过早餐,拿到钱禄送来的报纸,拍案叫好,说道:“姥姥的,韩卫华的人,就是比咱们得力,出手多快啊!鬼子今天一定会发疯了。”
钱禄陪着笑脸,不解地问:“站长,你怎么知道这份报纸是姓韩的办的?你不是说过他这个老虎营营长是一介武夫吗?他会办报纸?”
钱林立看了宋思庭亲自执笔的这篇文章,也想通了许多事情。他感慨地说道:“是啊!我是说过韩卫华就是一介武夫。但是,当时是气在心头的气话。看了这报纸,我就觉得我应该和韩卫华化解积怨,握手言和。”
钱禄瞠目结舌地看着钱林立,感觉他太梦幻了,刚刚恨韩卫华要死,还要号召军统站的人,一有机会就要杀韩卫华,灭了老虎营。
可眨间,钱林立却似说梦话一般,要和韩卫华握手言好!
钱禄壮着胆子,伸手去探探钱林立的额头,没发烧,很正常。
或许因为钱禄是钱林立的亲侄子,所以,钱林立也没生气,又说道:“一个女人算什么?那王允还把貂蝉送给董卓作妾,又送给吕布作妾呢。那貂蝉可是王允的妾啊,你想想,王允忍着多大的痛苦,将天下第一美人同时送给两个人作妾!天啊!我才把林艺玲送给韩卫华一个人折腾,那林艺玲的手,老子还没牵过。所以,我学王允。
嗯,老子一定要学王允,和咱们新时代的吕布韩卫华韩营长化敌为友,结交好他,他将来有什么新功劳,老子也有份啊!
老子恨死他了,杀了他了,老子能得到什么益处?那韩大隆、曹大福、朱鼎中合起来,也不是韩卫华的对手啊!
嗯!老子得弄个厅级当当。现在,老子是副处,那不行,得每两年都得提拔,都得晋升。”
钱禄呆楞着,无论如何,他理解不了钱林立,变化太快了,钱禄眨着眼睛,但是,却如傻子一般。
钱林立感慨一番,这才给钱禄解释正题,说道:“另外,我咋知道这份报纸是韩卫华办的呢?
第一,速度!你看这份报纸本是晚报,却早上就出来了,这不就是速度吗?第二,揭露的事实!你看看内容,就知道,一定是韩卫华请高手执笔的好文章。
昨晚,参加关公会的行动,一方面是咱们的人,一方面是韩卫华的人。
鬼子总不能自己揭露自己的罪恶行径吧?
我们这边呢,我刚写好稿,刚给戴老板发完密电,我们掌控的媒体,还来不及揭露鬼子的罪恶嘴脸。”
“哦……”钱禄这才恍然大悟,便又低声问:“站长,咱们真和韩卫华和好吗?”
钱林立火了,甩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钱禄脸青鼻肿。
“啪……哎呀……”
钱禄捂脸,抹抹嘴角,发现有血,便哭丧着脸,点头哈腰地说道:“叔,小侄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