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君刚刚苏醒过来,肖非已经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她。
她听完事情的经过,心里甚是后悔,泪流满脸,难过无限。看到韩卫华和顾嫣进房,秦若君强撑着起身,哽咽地说道:“顾指导员,对不起!韩总,谢谢你!谢谢老虎营的弟兄们。这一次,我错大了!呜呜呜……”
她说罢,想起母亲的苦,想起自己给两军造成的巨大损失,懊悔地失声而泣。
而她现在也无法把父亲牺牲的消息告诉母亲,免得母亲雪上加霜。
秦大婶紧紧地搂着爱女,也是落泪如雨,哀伤无比。
韩卫华坐在床前的小矮凳上,伸手轻抚秦若君的秀发,柔声劝慰,说道:“若君妹子,你虽然冲动,鲁莽,有时候甚至非常无知。
但是,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妹妹看待。你的过错已经造成了,光责怪自己是没有用的。
重要的是,你要吸取教训,总结这用鲜血和生命代价换来的一段不堪经历。另外,你和大婶的苦,我都知道。若你和大婶不嫌弃,我想认大婶为义母。”
肖非和顾嫣皆是心头大震,均是瞪圆了眼珠,呆呆地望着韩卫华。
而韩卫华这么做,是因为始终要把秦炳健牺牲的消息告诉秦大婶的。
但是,凭自己打鬼子的名气,若然成为秦大婶的义子,至少可以因此减轻秦大婶心头的哀伤。
秦大婶年轻时被斧头帮主单知信所欺骗,已经给她造成了一生的疼。现在,年过四十,又遭受小刀会余孽的欺负,那就造成她更大的心灵创伤了。
所以,韩卫华对这位值得尊敬的民妇,尽自己的最大能耐给予她心理上的安慰。
至于金钱物质,是安慰不了秦大婶的,唯有自己和自己的名气才可能作为秦大婶的精神支柱。尤其是在秦炳健牺牲之后,可能除了秦若君,也只能是自己在秦大婶的心头上拥有最重要的地位的。
因为几年前,他租住秦大婶的房子时,他就知道,秦大婶非常喜欢自己,甚至有过将秦若君许配给自己的想法。
另外,他也再送一个人情给顾嫣和秦若君。
只要秦若君在往后的抗战工作中,能因此而支持顾嫣,那么,自己的老虎营和游击队的联合抗战就会延续下去。
老虎营也不至于孤立无援。实际上,这么些年,游击队在群众工作中,在促动民众对老虎营的支持也是非常大的。
在无上级组织支持的情况下,只能依赖于群众的支持。
“太好了!好孩子,可惜大婶是一个穷人,啥也没有!”秦大婶果然心头宽慰无限,松开秦若君,破涕而笑,能有韩卫华这样的义子,她就是现在要去死,也值得。
但是,她又不敢马上答应。
韩卫华马上跪在秦大婶跟前,说道:“娘在上,孩儿韩卫华给你磕头了。”他说罢,便咚咚咚地给秦大婶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出血了。
“哎呀,好孩子……娘高兴!”秦大婶欢喜无限,掩盖了心头的所有忧伤和悲哀,附身颤颤地扶起韩卫华,激动泪流,又伸手颤颤的为韩卫华擦拭额头上的血。
“娘,孩儿自幼父母双亡,你往后就是孩儿的亲娘了。天大的事情塌下来,都由孩儿顶着。”韩卫华起身,又坐回矮凳上,哽咽地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