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虽是哑然半晌但依旧没有排除他身为士大夫的骄傲和孑然。看了看依旧端坐在主座的沧月,司马光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冠,对着沧月国主再拜说道“沧月国主,有所不知,君实自成年之后便想着为国分忧,为民而战。”
司马光张开臂膀似是接纳天地“沧月国主可知,民族气节何谓?民族气节正是天地间的纯粹,也是人性中的大善。”
沧月国主双手合十,斜靠椅背笑起“说来听听。”
司马光口沫横飞的说道“民族气节,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固守所学,尽我所知,耕耘桑田,造福民生。民族气节讲究的是行的端做得正,讲究的不亢不卑也讲究的是不偏不倚。君实不才,在儒学上更向往老子的道学,无为而治,自有天道。”
沧月国主嘴角扬起笑“那请司马光来辩上一辩,何谓自有天道,如何?”
司马光拧起眉毛“沧月国主此话何意?”
沧月国主笑起“你的士大夫气节,让孤看上一看,又如何?不是幕僚亦是节使嘛。”
司马光挺直了腰板,感觉沧浪的国主南国沧月似是一个欣赏他的人,心中燃起了希望之光。
司马光说起话来都带着精气神“回沧月国主,这天道,如果说是天理昭昭自有伦常,那么这伦常便是道德的底线,是亘古不变的传统也是百姓心中的那一道坎,一道良心不泯的坎。”
沧月淡淡笑着“良心的坎吗,倒是一件好事。”
司马光点头笑起“良心,天地良心的良心。这世间什么最缺少,就是良心,一个能对得起自己有对得起他人的心,一颗能对得起好人良民有对得起邻里街坊的心。君实自认为这样的天伦地常,这样的无为而治才是最好的。”
沧月摸了摸下巴,带着些许的兴趣“那你这小小的幕僚如何先安定自己呢?当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司马光想了想,带着一丝倔强“怀才在身,怎能怕洛阳纸贵?”
沧月嘴巴咧开,笑出声“君安知洛阳纸贵?孤如果没记错,这个典故甚有意思。君实可知?”
司马光直直的看向沧月国主,不答话,也不回话等着沧月国主自行解说。
沧月国主笑出声“在西晋太康年间出了位很有名的文学家叫左思他曾做一部《三都赋》在京城洛阳广为流传,人们啧啧称赞,竞相传抄,一下子使纸昂贵了几倍。原来每刀千文的纸一下子涨到两千文、三千文,后来竟倾销一空;不少人只好到外地买纸,抄写这篇千古名赋。然而,左思写成《三都赋》却是历经很多曲折才得到重视的;没有伯乐识才,也许这篇《三都赋》便成为一堆废纸,不得流传。司马光,你可知这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