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肆坏笑着俯下身轻咬了下李解忧的鼻尖,佯装伤心道:“小没良心的,真是一点都不想我啊!”
李解忧撅着小嘴,满眼的委屈,能不想吗?可这话儿让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作为夫君自然是明白娘子眼中的意思,霍允肆也不例外,只是她就是想听李解忧说想她。
“你不想我,可我想你了,做梦都在想。”霍允肆附在她的耳边,唇齿不断地磨蹭着那粉色的耳垂,直到通红。
“允肆!嗯—”李解忧不是个无/欲/无/求的女子,她对这人早已思念到骨子里了,那还能忍得了此番挑逗,身体早就投向了,抬手搂住霍允肆的脖颈,脸也寻了过去“想你。”
“什么?”霍允肆还是不依不饶。
“想你,我想你。”李解忧咬着身上人的唇急急地索取。
一场纵情过后,俩人都有些疲累,李解忧趴在床上侧头看向霍允肆,手指抚上这人的眉间,闷闷的道:“你有心事。”
“没有啊。”霍允肆的声音有些慵懒,该是欢愉之后舒畅。
李解忧笑了笑,既然她不想说,那自己也就不问了,手指依旧在她的脸上作着画。
霍允肆大概是被摸得有些痒了,挑了挑眉便将李解忧的手连带着人全抱在了怀里,用头顶了顶她的额“你说,这世上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人无论经历什么都依然深深牵挂。”
成亲这么久,霍允肆还是头一回用商量的语气同她说话,这么一来反倒让李解忧起了兴致,单手支起头来,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若是换做我,那这些年最让我牵挂的该是母后,不仅是我,也是皇兄最牵挂和思念的人。”
母后,霍允肆在脑海中将这两个字过了千遍万遍,却始终想不起谢昭容,母子之情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或许在很小的时候她在乎过,可征战沙场的那些年却也忘得差不多了,但霍允信不同,刘嬛天性温柔善良,允信允礼兄弟二人也都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他们之间的母子之情定然深厚,不然允信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将刘嬛从冷宫里硬是接了出来,由此可见刘嬛对他们兄弟二人的影响绝不仅仅于此,这样一来刘嬛就成了霍允信最大的软肋!
霍允肆想通了这个问题,却又迎来了一个更大的问题,她要激怒霍允信,他要让霍允信等不到兵强马壮的那一天就举事,她要让父皇来除掉他最疼爱的儿子。
“你在想什么?”李解忧在她的面前挥了挥手。
霍允肆被猛地这么一问,才惊觉自己早已出神儿,赶忙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李解忧知道她不想告诉自己,拉着薄被又重新躺了回去,虽然闭着眼但却满是霍允肆刚刚那冷酷的眼神,仿佛世间一切都冻结了,所有的事物在她的眼里都抹上了一层寒霜,冷的让人害怕。
霍允肆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妻子,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思之中,李解忧是那样的干净纯洁,而自己却满身的罪孽,若是有一天她真的知道了自己的所有,还能这般爱的通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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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贤德居跟江离的那点不愉快,让傅青早早的便回了丞相府,既然她不想见到自己,那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呢,撂下手里的平安符,傅青的心中说不出的酸楚,本来是打算把这符给她的,可如今却也没必要了,比起那块玉坠,自己的这块符又算的了什么呢。
“爹,您找我。”
傅左有夜读的习惯,一手捧着书,一手举着茶,点了点头。
“说起来你也已经过了双十年华,若放在寻常人家,怕早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亲了。”
傅青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中腾升而起,只低头却不言语。
傅左小抿了几口茶,又道:“女子多有才华也罢,到了婚嫁年龄,始终是要相夫教子,只是为夫就你一个女儿,自然也是不能亏待的。”傅左顿住瞧了眼傅青,深吸了口气才又道:“前段日子皇后娘娘命我前去,表面上是说秦王妃身子单薄又无子嗣,可话里话外却是想让秦王收你为侧室,若是换做别的女子高兴都来不及,可为父了解你,共伺一夫这种事你是万万做不到的,与其他女子争宠夺爱你又岂能忍受,所以为父一直都没有点头,如今叫你过来也是问问你的意思。”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傅青有些艰难的抬起了头,但却有只片刻眉间便抹平了,笑道:“其实不管皇后娘娘有没有来问,爹爹都该是不喜秦王的。”
“秦王是皇上的第十三个儿子,手握重兵,其母又贵为皇后,就光是兵权这一条就犯了皇上的大忌,如今大皇子回归,这其中奥秘自然不必女儿明说,皇后这个时候来结亲,不过就是看中了爹爹丞相一职,可要女儿说,这趟浑水最好不要参与,女儿嫁谁不重要,可傅家的名声跟前途却是博输不起的。”
这一席话听的傅左既欣慰又惋惜,连连摇头道:“你不该是个女子,可惜了这一身的才华。”
“若是为父要将你许与大皇子,你可能接受?”
傅青带着几分错愕看向傅左“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爹爹的意思?”
“现在是爹爹的意思,可往后就不一定了。”
“女儿不嫁。”傅青说的坚决。
“这种事情能由得了你!到时候圣上一开金口,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这是政/治/的/联/姻/,我不会随波逐流的。”
傅左紧皱眉头,语重心长道:“青儿,不是爹爹狠心,只是我为臣子,自然要心系圣上,而你虽有一身才华,可偏偏是个女子,即使爹爹再向着你,也是无用。”
傅青紧紧的抿着嘴唇,眼里不见泪光,尽是倔强,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就算我是女子,却也不该沦为这场博弈的棋子。”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只剩下傅左深深地叹息。
夜深,月圆。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傅青从床榻上惊了起来,心道不好!赶忙披了件衣服匆匆开了门,是她安排在江离身边的小厮。
“她怎么了!”
傅青赶到贤德居的时候,照顾江离的两个丫鬟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见到自家主子,又怕被责骂,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
“江公子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又喊热,可奴婢们一旦靠近,她就立马起了火了,喊打喊杀的,奴婢几个都不敢进去。”
傅青哪有功夫听她说这些废话,只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就把人都赶走了,进屋栓好了门,急急地就往里屋走,只见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可身子却火热无比,这难道就是苍漠之前说的毒,只是为何会这么快!
“谁!走开!”似是知道有人走了过来,江离又喊了起来。
傅青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抱,便不再撒手“江离,是我!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