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鹭点了一支女士摩尔,优雅地夹在双指之间,“以前出门时,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板只是垂涎我的外表,千方百计想要占便宜。在公司里,成员却可怜我是个继承兄长意志的弱女子,从不拿正眼看我。追求我的人,其实是喜欢我的钱财、名贵跑车,和我对抗的人,也是想方设法要我屈从于他。他们其实认为我这个夜鹭楼大姐是个笑话,撑不过三年便要哭着求人。”
陈华遥由衷叹道:“想不到婉姐过得比我还辛酸。”
“但是现在,那些老板求着给我送钱送礼,成员们对我毕恭毕敬。无论是追求我的人还是反对我的人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条街上,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是当年哥哥梦寐以求的地位,我却不费吹灰之力做到了。”徐婉鹭闪亮的眸子移到陈华遥身上,轻轻叹息一声,似乎在为造化弄人而感慨。
“难道婉姐觉得还不够好吗?”陈华遥装傻。
“不是不够好,是太好了。就像一场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梦会醒来。”徐婉鹭情绪转换极快,说:“要不我还是给你点啤酒吧?这里的西班牙啤酒口味也很独特,有特殊的海洋风格。”tqR1
“算了,不想喝。”陈华遥问:“这间餐馆你们收多少的管理费?”
“一个月一万块。”
“这么少?我看他营业额挺高的,加收手续费了吗?”
按照蟹委会的规定,所有外籍人士都要加收百分之五十的手续费,另外美、日、英、法、德、俄、意、挪威、土耳其、菲律宾、越南等国,加收百分之两百,还要接受蟹委会严苛的审查。
徐婉鹭答道:“番薯有提过,但我觉得餐馆老板人还不错,上次范昆逼迫小荻为他弹琴,餐馆老板不为所动,因此我减免了手续费。说到联缘电讯的范昆范老板,这也是我请你过来的原因。”
“我也要和范昆算一算老账的,婉姐说吧,他跳出来打算做什么?”
徐婉鹭对门外道:“阿顺,你们几个在外边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方顺答应着,不免露出个会心的微笑,如果刚才没有猴子跟着进去,那么婉姐和妹夫孤男寡女在里面,可就太完美了。
徐婉鹭说:“范昆一直想买下或是租用金笛公司大楼作为联缘电讯的北城苍梧路分店店址,但那是我们公司的基础,怎么可能给他,梁子就是那时候结下的。这个人还很好色,三番五次向我提出非分的要求,被我拒绝了,因此怀恨在心,不铲除金笛公司誓不罢休。那次就在这里你也看到了,他还想对小荻那个……”
陈华遥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范昆是苏国民的妻弟,背后有很大势力,我怀疑他想霸占苍梧路,也是出自苏家的授意。这条街连接着崩沟区和牛蹄洲区,交通便利,地理位置优越,就连凤凰会也老想着插上一脚。”
“哦?”
“最近他们两家联合起来向我施压,想让我把苍梧路低价转让给他们,另外在牛蹄洲区划出半条巷子归我们管理。他说的那巷子我看过,不过一公里长,没几家商铺,住户少得可怜,这种条件谁接受谁是傻瓜。”
陈华遥轻声说道:“那是自然。”
“昨天晚上,凤凰会带着人和我们打了一场,狗尾受了伤。”狗尾是同番薯一批的饿狗队成员,因为排名最末,经常偷懒不干活,被大家讥笑为狗尾巴,久而久之成了绰号。
“哦?”猴子略微挺直了腰杆。在道上说是受伤,碰伤、擦伤等小小的伤害都算不上伤,只有真正的伤筋动骨、被捅刀子才叫做受伤。能够叫蟹委会精英群体中的饿狗队队员受伤,说明对方有几下子。
徐婉鹭说:“凤凰会把秃鹫派出来了。你做课题研究时,秃鹫这个名号听说过吗?他是凤凰会老大钟若虚的手下大将,平时打架很得力的。昨天夜里带着几十个人就这么持刀冲进金笛公司大楼,幸好有番薯顶住,砸坏了很多东西,狗尾被砍了五刀。但是他们也好不了多少,除了那个秃鹫,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不小的伤。”
“秃鹫?”陈华遥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沉吟起来。
猴子在旁边提醒道:“凤凰会钟若虚手下十只鸟,分别是十个能力比较出众的人,是他们的管理层,都有一个威风的鸟名,比如黄喉、麻雀。”
“秃鹫也是?”
“秃鹫就是其中之一,真名罗春海,今年三十一岁,初中文化,早年因盗窃被劳教三年,出狱后替一家洗浴中心看场子,打过几场狠的,渐渐打出了威名,后来跟着钟若虚,越厉害。因为年少早衰,头顶早秃,又心狠手辣,被人叫做秃鹫。”
徐婉鹭不禁说道:“不愧是做黑道课题研究的学生,知道得比我还清楚。我都不知道这秃鹫是什么来历,叫什么名字。”
猴子心想华哥原来骗美女说自己是学生,幸好没暴露蟹委会的常委身份,道:“秃鹫在十只鸟当中排名较高,钟若虚把秃鹫派出来对付金笛公司,说明他们对苍梧路志在必得。番薯他们怎么样?撑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