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场上观众也有三四百人,低声交谈,交头接耳,不外是崩沟区附近几个城区帮会的龙头老大、军师、双花红棍。
有的和场上来宾互有仇怨,手下的弟兄们互相冷冷注视,暗中戒备。有的面和心不合,只打过一次招呼后便不再理会。有的双方正处于蜜月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绝无以往富豪们争相叫嚷的热闹场面。
看台西面前方有两排空座位是留给金笛公司方的,他们的正对着是东面的凤凰会。
猴子看到那上面有好几个熟人,其中还有联缘电讯的老板范昆。
三人落座,体态修长的礼仪小姐送上酒水饮料。徐婉鹭不耐烦的四处看看,劈头问道:“章经理,番薯他们在哪里?”
章经理笑道:“番薯先生和贵公司一行九人在下午四点钟已经提前到场熟悉场地,目前正在选手休息室。娱乐城为他们提供了可口的美食和房间,您需要过去看看吗?”
徐婉鹭根本就放心不下,应道:“好,那我就去看看。”
陈华遥用力把她拉回位子上坐好,说:“你是大姐,这种小事用不着操心,等下比赛的时候在观众席上轻轻鼓掌即可。”
徐婉鹭瞪眼道:“我不操心谁操心?万一输了我们大家失去立足之地,人人都要回乡下种红薯!”
这时后面的座位有人笑道:“嘿嘿,夜鹭楼比不起索性拱手认输。帮会可不是女人家玩的,我看你一身细皮嫩肉,不如早点回家相夫教子。有对象了吗?没有的话那我就毛遂自荐了。”
徐婉鹭一看,那人认识,三十五岁上下年纪,鼻孔外翻,肿泡眼睛,是银河帮的著名打手,左右跟着四五个弟兄,显然是凤凰会邀请来观战的。不由怒道:“毛遂自荐?连你这种文盲也会用成语,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丑样。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人同样大怒,骂道:“你这人尽可夫的,还道老子配不上你?我呸!凤凰会不收拾你们,老子同样会灭了夜鹭楼!”
陈华遥一努嘴,猴子点起烟走了过去,昂斜着眼睛看人,冷冷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你小子也配问老子?猴、猴?”那人陡然看清猴子的面容,老大的嗓门突然变成了哑巴,背脊顿时凉飕飕的一片。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猴子轻轻掸了掸烟灰。
“我……我……我……”那人结结巴巴得看着他,许久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猴子冷冷笑道:“连名字都不会说了?记住,婉姐是我……嗯,我同学的马子,你他妈不想死的快点滚。”
蟹委会已和赌场签订互不干涉条约,否则猴子早已出手。
“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那人赶紧带着弟兄屁滚尿流。
那边,徐婉鹭满脸通红,狠狠推了陈华遥一把,说:“喂,你同学干嘛说我是你马子?他怎么认识银河帮的人,还把人骂走?”
“我是个清纯的男大学生,什么都不知道。”
“清纯?我看你混黑道已经是专家级了。”徐婉鹭又掐了他一把,见陈华遥不肯透露,只好住嘴不问。
银河帮实力略逊于凤凰会,可不是什么任人喝来吆去的阿猫阿狗,那肿泡眼打手是相当蛮横的一个人,在组织里排名靠前,这时竟被猴子随随便便两三句喝骂,乖乖的低头滚蛋。
猴子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是陈华遥的同学?
徐婉鹭纵然万般疑问,只好埋在心头。
猴子暗想道:“华哥应该是宗师级才对。”
西席这里金笛公司孤零零的三人,身单力薄,人微言轻,还被银河帮呵斥了一顿,似乎在哪里都是被人欺负的对象。
对面凤凰会的席位上,可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钟若虚座下十只鸟分别来了三只,黄喉、麻雀、四眼田鸡,另有随从小弟十余人。
观众们争相与他们招呼,问好的声音此起彼伏。
赌场方安排了好几个得力的经理陪坐,还有美貌的女郎言笑晏晏,席面上摆满琳琅满目的美食点心。
凤凰会一方从上至下人人神采飞扬,与备受冷落的金笛公司形成鲜明对比。
南北两面观众席坐在前排的是此次双方死斗请来的见证,大都在象京有着相当的身份,如果谁输了又不肯接受结果的,他们会联手维护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