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喝完一盏茶,明思唤来蓝彩续了一盏水后,又饮了半盏后,秋池默默离去。
帽儿溜进来,看着桌上饮剩的茶盏嘻嘻笑“小姐,你同秋将军都说了些啥啊?”
明思瞥她一眼,帽儿缩了缩脑袋,却还是笑“平日看秋将军不大近人的样子,倒喜欢同小姐说话。”
明思垂了垂眸,淡淡道“秋将军乃正人君子,莫要胡言。”
蓝彩正收着茶盏,闻言抬看了明思一眼,未有言语。
经过了这次的谈话,明思以为秋池短时间内应是不会来静湪院了。
不曾想,到了晚间,如玉却喜滋滋地过来道,说了将军晚上过来歇息。
明思心里微微一愣,含笑颔。
将外间软榻整理好,留了暖炉热水,戌时中,秋池便带着一册书过来了。
同明思颔之后,便在外间捧着书看了小半个时辰,然后歇下。
第二日一早,明思起身,秋池已经离去。
蓝彩道,秋将军卯时初就起身去练武场了,还说午膳会过来用。
明思微怔。
午膳时分,秋池果然又来了。
两人颔笑了笑,安静地用了午膳,秋池便离去了。
晚膳前,如玉又过来道,将军说在静湪院用晚膳,今儿个还歇这边。
如玉胖胖圆圆的脸上喜不自胜。
明思有些呆愣。
蓝彩轻轻垂眸,掩去眼底那抹笑意。
晚膳时分,秋池来了,携了两卷书放到外间,进了偏厅同明思用膳。
用完膳后,秋池拿了书在外间桌上捧着看。
明思在内间迟疑了半晌。走出去道“我让蓝彩在书房掌了灯。将军去书房阅书吧。”
秋池颔起身。“好。”
便到了同偏厅相连的书房。
蓝彩已经伺候好灯火,正在香兽前填香饼,埋了香灰封好,片刻淡淡的檀香便溢出。
里面还夹着些许不知名的木香。
秋池从案前抬。“这是什么香?”
蓝彩道“这是小姐在书房时最喜用的‘宁心香’。香饼子是以檀香和青木为主料制的。原本的香饼子里没有青木,是小姐自个儿加的。”
秋池抬眸看着书案前白玉长颈huā瓶中的插huā,蓝紫色的风信子高高低低三朵。横斜随意的配着几支碧绿长叶。
烛火摇曳中。犹如浅浅几笔便勾勒出一副静美的图画。
“这huā儿?”
蓝彩将香事六件放在托盘上捧起,走到门口微微一笑“是小姐打理的。”
秋池凝视着huā瓶,唇边渐渐笑意缓缓。
翌日一早,宫中便传了。信,太子召秋池入宫。
秋池方才练完枪法。闻得口信 ,沐浴完匆匆用了早膳便换了一身衣裳进宫了。
到了宫中。却见太子一大早地竟然在书〖房〗中练字。
看着书案旁一叠写完的素宣,至少是练了一两个时辰不少。
见秋池来到,司马陵将笔搁到砚池上“来了。”
秋池笑了笑“后日便是大婚,殿下还如此勤勉。”
司马陵动作稍稍一顿,顷刻,语声便平静“你当日成亲前,是如何感受?”
秋池微愣,笑道“有些慌乱。”
那时想到自己竟然会陪纳兰笙闹这一出荒唐地假成亲,心里确实是有些不踏实的。
“慌乱……”司马陵轻轻垂眸,少顷笑了笑“上回说去你府上饮酒,不若就今日吧。”
秋池点了点头“好。”
门外传来王栓的声音“殿下,纳兰少爷来了。”
司马陵一笑“这小子动作倒利索。”
纳兰侯府比将军府离皇宫要远半程路,纳兰笙却只比秋池慢了些许。
纳兰笙进来后,眉毛上还沾着雪huā,抹了一把,听见太子所言也甚喜“好啊,咱们去秋池府上,正好让六妹妹做烫锅子。我前几日还念着呢,这天冷,吃烫锅子正好痛快!”
“烫锅子?”司马陵看着纳兰笙。
秋池也是诧异,上回就听纳兰笙提及,却不知是何物。
“是用几种骨汤熬制出来,一边是香辣红锅,一边浓香汤锅,煮了那些荤素来食,配了酱料——”纳兰笙嘿嘿一笑“好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