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把那请贴看了看后,微笑道:“你去告诉来我,我会准时赴约。”
护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傍晚转眼便到了。
今天的夕阳特别美,天空上一缕一缕,占据了大半边的云,给染成了一条条红紫相间的彩霞带。卢萦坐上马车,准时出了门。
不一会功夫,卢萦来到夏府。
夏府中,正是热闹非凡之时,一辆辆马车驶入,一个个少年郎君和盛装小姑从马车中走下。
卢萦的马车还没有停下,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正四下乱瞅着的卫三郎。
马车停了下来。
卢萦从马车中缓步走下。
既然来参加宴会,她自是不会再带纱帽什么的。好在郭允请来的大夫是长安名医,那药膏一下,她身上嘴上被刘疆留下的吻痕指印便消了个一干二净,总算让她可以见人了。
饶是如此,一眼看到卢萦,大步向她走来的卫三郎还是一个哈哈,乐不可支地叫道:“卢文,怎地十来天不见,你都成病秧子了?”
他一叫出卢文两字,嗖嗖嗖,四下的少年少女都转过头,朝着卢萦打量而来。
因这十天实在折腾得惨了,虽然猛补了两天药,可卢萦的精气并没有完全恢复。只见她俊美的脸上略带苍白,眼底青黯,整个人于俊美冷峭中,带着一种病弱的贵公子味儿,倒是比平素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另有一番慵懒奢华的气韵。
卫三郎一边笑一边向她走近。
卢萦闲闲地看着他,等卫三郎走过来了,她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勾唇笑道:“看起来春风得意啊,难道真追到了夏家的美人儿?”
卫三郎得意起来,他昂着头乐滋滋地说道:“算你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不错,那天你走后,她就与我说起了话儿。这一说,我们才现,原来在三代之前,我们两家的家族还有过交情呢。于是我便拜见夏父夏母,也给家里去了信,嘿嘿……”他乐得咧着嘴只笑。
这才十来天功夫,洛阳便是有消息,也没有这么快传到长安,何况便是故交也要熟悉调查一番,所以婚约是断然没有定下的,只是看卫三郎这得意劲,只怕确实是有了几分把握。
与卢萦一边并肩而行,卫三郎又呵呵笑道:“卢文,我在洛阳时呢,听到的都是你的不好。不过现在我不讨厌你了。要不是你小子胡言乱语一番,阿雅也不会与我说话,更不会觉得我这人还不错。你小子虽然没怀好心,可说起来也是我与阿雅的冰人。”
自己居然无意中帮了他的忙?
卢萦一怔。
看到她这样子,卫三郎更是得意得尾巴要翘上了天。
自顾自乐了一会,卫三郎朝四下看了一眼,道:“卢小白脸儿,那些小姑都在看你呢。”
卢萦瞟了他一眼,懒得与他计较。
就在这时,夏四姑子在几个少女地筹拥下,含着笑向两人走来。远远地看到心上人来了,卫三郎直是双眼亮,连话也不说了,只顾盯着夏四姑子呆。
夏四姑子脸孔微红,她悄悄瞪了卫三郎一眼,在他腼腆地摸向后脑壳时,转向卢萦,朝着她福了福,笑道:“见过卢文郎君。”
在众少女见礼中,卢萦一一还礼。
礼毕,众少女继续对着卢萦猛盯。那夏四姑子也是笑道:“我们早就听过卢文大名,今儿得见,实是欢喜。”
卢萦勾唇浅笑,“不敢。”
她俊美苍白的脸上这么一笑,顿如月华泄地,一时众女都看得怔住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转眼间,一个无比娇美的声音唤道:“阿雅,我来了。”
这女声非常动听,有种冰质的媚意在内,让人听了心中一清的同时也心中一荡。因此,那女子唤出这声后,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去。
卢萦也回头看去。
开口的,是一个绝美的少女,这少女姿容绝丽,眉目如画,只是眉细而略高,嘴唇微薄,仔细看时,带着几分高傲味儿。
那少女一眼便看到了卢萦,她双眼微亮后,晕红着脸向她和卫三郎福了福,抿着嘴唇略有羞涩地说道:“虞氏阿华,见过卢文郎君,卫家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