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花束,卢萦快乐地说道:“阿疆,给我摘一朵插鬓上。”
刘疆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信手摘下一朵小花,低头把那花扣向卢萦的鬓。正好这时,一阵旋风着的狂风猛然吹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它卷起了山坡上的落叶和杂物,把它们一一送上高空,也卷起了小姑们的衣裙,令是她们出一阵惊惶的呼声,更卷起了刘疆头上的斗笠,“砰”地一声卷着它撞上了百米开外的一块石头,再掉落到了溪水里。
狂风吹走了他的斗笠,吹起他玉冠束起的长,吹起那丝丝缕缕的额,使得它们凌乱地挡在他俊美的,仿佛雕刻而成的五官上,使得那一缕缕长飘飞在他深沉的,仿佛能把天地都吸进去的双眸上。
不知不觉中,四周最初的惊慌过后,凡是向这边看来的人都是一怔。
不知不觉中,无数双目光朝这边打量而来。与少年们猜度的眼神不同,小姑们一个个或羞或怔,看得移不开眼。
可不管是刘疆,还是卢萦,也不知是不在乎,还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卢萦只是垂着眸,欢喜地等着他帮她在鬓角插上野花。奈何刘疆实在没有经验,一连折了几朵野花,不是花茎折得太短,就是折得太长,或者被他重手重脚地插了两下,给插得花瓣萎了残了,所以他不得不耐着性子一朵一朵地扔,一朵一朵地试。
远远看到那俊美如天日一样的郎君,抿着薄唇,不耐烦地折着野花反复折腾,老想插上刘卢氏的鬓。方小姑紧紧咬着唇。她隔着重重的人群,如痴如醉地望着刘疆俊美立体的五官了一会呆后,说道:“我们去跟刘卢氏打个招呼吧。”
在几个同伴看来时,她垂下眸子,暗暗想道:刘卢氏的长相,也不比我强啊。凭什么这么俊这么痴情还是大权贵的男人就是她的?
盯着方小姑,那高挑大眼的陈小姑突然冷笑起来,她嘲讽道:“怎么,看到人家男人长得俊,地位又高。心动了,想借着与刘卢氏认识的机会接近他?”
陈氏小姑这话一出,被说破心事的方小姑脸孔腾的紫红,一侧的王婶子则是叫道:“陈姑子,你不是不喜欢那刘卢氏吗?怎么方小姑才这么一句话,你又上赶着护着人家了?”
陈氏小姑尖酸地说道:“我是不喜欢刘卢氏啊!可我更不喜欢盯着人家丈夫眼睛放光的人!太贱了!”
这话一出,众女齐齐变色,方小姑更是眼眶一红,差点哭出声来。有几人想要说陈小姑几句,可碍着她家里最有势,也只能低着头一声不吭的。
在这边气氛凝滞,方小姑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时,那一边,刘疆终于在卢萦的头上插了一朵野花后,已是鼻尖冒汗。他也被众人看烦了,信手接过护卫递来的斗笠戴上,反手牵着卢萦的手,提步便向山脚下走去。转眼间,一行人便去得远了。
山道下,马车林立。一行人找到自己的马车,朝着扬州城中驶去。
因为这一天,卢萦是准备好好地逛一逛扬州城的,所以护卫又找了一个当地人,那人策着马,一路跟着解说。
走了一会,那扬州人指着一个新建的十分漂亮的园林说道:“这地方叫秀园,前阵子有富商听到太子欲采选天下美人,便收集了一些放在此处,只等培训好了就送往洛阳。后来采选取消了,此园却还存在。客人有兴趣的话,可以进去一观,里面真个美人如云。”
说到这里,那扬州人看了一眼兴趣缺缺,连头也没有抬一下的年青郎君,想道:这对夫妇倒是奇怪,做丈夫的听到有美人可赏,毫无兴趣,做夫人的,却是双眼亮左右顾盼……
在那扬州人双眼瞄来瞄去时,刘疆低沉的命令道:“走快一点。”说这话时,他是瞟着卢萦那一脸的兴奋说的……
众护卫应了一声是,连忙加速。
不一会,马车来到另一处园林前。指着这建在湖泊上的数十幢华屋,那扬州人说道:“这地方现在改名叫“嫣园”,是现刺史大人为了纪念爱妾所建。刺史大人说,谁能为他的爱妾写一篇让他中意的赋,便可以免费入住“嫣园”一年,这一举,可着实吸引了不少外地来的文人墨客。”
卢萦听到这里,倒是好奇了,她问道:“听你的语气,似乎这刺史大人官声不错?”
那扬州人回道:“刺史大人看重读书人,兴修水利重视田耕,得到了很多读书人地称颂。”
卢萦一笑,道:“原来是个好官。这位大人对他的爱妾嫣夫人,倒是一往情深。”
“情不情深小人不知,小人听人说,刺史大人曾经对外面的人说过,“他年长嫣夫人四十载,得她相伴左右,常感自己青春年少。”
卢萦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慢慢说道:“老夫配少妾,宠之溺之也是正常。”
她刚说到这里,那扬州人马上笑道:“夫人勿要见怪,小人看你家夫婿,对夫人你也是宠之溺之唯恐不足。”
他这话一出,刘疆不满地拉下了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