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一拉,一托,一送。
慕千雪被放到宽大的办公桌上时,素色的包臀裙已被提到了腰间,某三少蓄势待,笑得又冷又邪:“我就喜欢你这样哄!”
那时浓情蜜意,甜到满室粉红。
就在宋三少昂扬举枪,努力耕耘着生女儿的大业时,四少带来了二十七年前为慕千雪接生的那一位助产师………
三个小时后,等得不耐烦的宋四少终于飙了,咚咚咚地直擂门:“三哥,你特么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宋天杨一脸餍足地出现在满脸杀气的四少的面前。
眼前白光一闪,脖子上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离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宋天杨无视于危险,只云淡风轻地扔给宋四少一记白眼:“你这个没有人生阅历的童子鸡懂什么?没吃饱怎么干活?”
没有人生阅历的四少彻底黑了脸,他推了一台很重要的手术,来给他送人,结果………
咬牙,宋四少咆哮不止:“宋天杨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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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宋天杨真的不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吃饱喝足后,他还是没有同意让慕千雪去见赵奕辰,而是直接把那位助产师交给了她和许初见,自己则带着夏谨华送给慕千雪的那些东西的复本,杀到了赵奕辰的家里。
宋天杨去的时候,不巧,赵奕辰和聂屏婉似乎也在忙………
这种时候,他要是识趣点就该马上离开,可偏偏他就是不肯走,还翘着二郎腿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等。赵家的佣人给他煮了咖啡,他送到嘴边试了一小口,心情突然变得很明朗。
总觉得现在喝什么都是甜的,而且甜到恰到好处,不浓不腻。
“三少好心情。”
从楼上下来的人谈不上神清气爽,身上穿着睡袍,头也略显凌乱,不过,一看那模样就知道之前的战况有多‘激烈’。
宋天杨举杯,讳莫如深地一笑:“你家的咖啡不错!”
赵奕辰是个明白人,怎么会不懂宋天杨过来的用意是为了刺激自己,他也不上当,只顺着对方的意思道:“三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觉得什么都不错了。”
“不要这么说嘛!大家彼此彼此。”
说着,宋天杨似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赶紧一拍大腿:“唉呀!我都忘记要恭喜你了,新婚快乐!”
点点头,赵奕辰笑里藏刀地直视着宋天杨:“确实值得恭喜,至少比想结没得结的要好得多,三少你说呢?”
明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这么久了也没让慕千雪‘名正言顺’地做自己的妻了,可宋天杨今天心情好,所以,一点也不生气,还反辱相讥地笑了一下:“是啊!所以说宁缺勿滥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啊!”
明嘲暗讽这种事,赵奕辰做得好,宋天杨也不赖。
讽完他还不忘咂了咂嘴,赞道:“你家的咖啡真的不错。”
又喝了一大口,喝完后大大方方地举起已空了的咖啡杯,对着赵奕辰家的老佣人迷不死人不罢休地微笑:“美女,再来一杯!”
“三少过来不是为了喝咖啡吧?”
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戏这也唱的差不多了,赵奕辰也不想再继续陪他打太极。
察觉到对方的不耐,宋天杨笑得更得意了:“喔!当然不是,是想给你这个!”
“什么东西?”
“看看再说嘛!我也不好解释这些。”
闻声,赵奕辰似是不愿,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公文包。
看完后,他神色如常地放下手里的各种证据,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宋天杨浅浅地笑。
心头已翻江蹈海,可面上却风平浪静。
赵奕辰愤怒的不是看到了这些证据,而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宋天杨手里。能有这些东西的人只有夏波涛,他给的?还是夏谨华给的?
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充斥着胸膛,赵奕辰很想冲着宋天杨那张还嘻嘻笑笑的脸上来一拳,可他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受够了这样受制于人的感觉,很想爆,可对手是宋天杨,所以,他除了微笑以对之外别无他法。
“这是复本,你好好收着,抽时间再仔细研究研究,有想法了再联系我。”
宋天杨来的目的很明确,让赵奕辰赶紧收手,不要再挡慕千雪的路。
可是,聪明人之间说话素来不用太直接,他就把这些东西朝这儿一扔,也不多说一句要他赶紧闪人的话,赵奕辰便读懂了他此举背后的用意。
因为懂,所以,他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道:“不用研究了。”
“喔?”
两相对望间,佣人又送了一杯咖啡给宋天杨,还有一杯给也赵奕辰。想起宋天杨说的咖啡不错,他也端起来有模有样地尝了一口。
搁杯之时,他浅声缓道:“不知道三少有没有听说过龙背山的故事?”
“说来听听。”
挑眉,宋天杨一幅兴味盎然的样子。
“从前有个老村,村里住着一对父子。有一天,儿子不小心杀了人,被人抓到要送去砍头,就在这时候,父亲站了出来,说人是他杀的。”
似乎已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但宋天杨还是一脸感兴趣地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父亲被砍了头,跪在那里只留给儿子一个没有头的背影,很久很久之后,父亲的身体变成了一座山,那座山就叫龙背山。”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赵奕辰的表情一直很平静,那种平静里蕴含着风暴,宋天杨看得明白,却还要故意挑衅:“看不出来啊!你可真是个孝子。”
那一声孝子似是刺痛了赵奕辰,他‘霍’地抬眸,眸光似刀地削过宋天杨的脸:“三少,你我在同样的环境下长大,对我们而言,家族的盛衰比天大。如果今天你我对换立场,宋伯父和我爸爸对换立场,你觉得结果会怎样?”
豪门里的是是非非,豪门里的恩恩怨怨,豪门里的生生灭灭。
不得不说,宋天杨能理解他所说的这些,但理解归理解,认不认可是另一回事。
没错,豪门里成长的孩子,从小被教育得比较‘残忍’,为了家族的一切,可以舍弃的非常非常多。
只是有一点,宋天杨却坚信不移,父亲是个‘歼商’,却不是个刽子手,所以,就算人生再重来一百次,他的父亲也不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把自己变成那样的畜牲让自己左右为难。
而自己,就算是舍掉宋家的一切,也绝不可能要求父亲为了钱,权,利而放弃生命。
所以,赵奕辰的假设,在他这里永远都不会成立。
“所以,你的答案是要弃帅保族?”
闻声,赵奕辰沉默了。
良久,一声幽叹传来:“难道我不是一直在这么做?”
“看来,你是连这个复本都不打算要了,不过带都带来了,你还是留着做个纪念吧!”
说完,宋天杨悠然起立,转身告辞。
只是临行之前,他又回过头来对着楼梯口一直在偷听他们谈话的女人*一笑,聂屏婉恍神之时,他方潇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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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杨一走,聂屏婉便迫不急待地奔下楼来。
沙里的赵奕辰端着咖啡杯,阴沉的样子让她碜的慌,可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奕辰,三少拿了什么东西过来?”
“你不会自己看吗?”
他的口气并不很差,但聂屏婉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子凉意直钻心底。想到之前两人要楼上的争执,她不满地嘟了嘴:“干嘛这样的态度?是他招你又不是我。”
“………”
很想反手甩她一耳光,可赵奕辰始终是忍住了。
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捏着手里的咖啡杯,那力度过大,以至于手臂上青筋暴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赵奕辰,完全就是恶魔附体的感觉,聂屏婉吓得心口一缩,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
只是目光一转,又不经意落在那些文件资料上面,想看看是什么,又怕他生气,只能干忍着。
可忍着忍着终还是抵不过好奇,她拿起来快速扫了几眼,然后,聂屏婉的脸色也变了。
“这些………”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赵奕辰不曾看她,只是口气冷漠得近乎陌生:“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我………”
聂屏婉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事实上,开完会后她就不高兴,一直在想慕千雪在会上说的那些话,想得越多,越觉得赵奕辰的行为确实不太能让人理解。
而且,慕千雪毕竟是赵奕辰的前前女友,对他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她既然都那么说了,肯定也是值得怀疑的。所以她就跟他吵,跟他闹,一定要他给个合理合情的理由才肯相信他,结果,吵到一半宋天杨就来了。
可没想到,居然是来送这些的………
她之前在楼梯口也算是把他们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这下子总算是明白了赵奕辰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差了。
小小的内疚,小小的自责,她放下手里的东西,都不敢再看赵奕辰的脸了。
“这些东西你收着,什么时候觉得我不值得信任了,也不用问我,直接把这些送去警察局就好。”说完,赵奕辰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起身就要走。
聂屏婉赶紧拖住他的手:“弈辰,你不要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你,相信你还不行吗?”
“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我知道你生气了,你生气我不够信任你,但现在我向你保证,我相信你,真的。”
赵奕辰不为所动,脸色仍旧很难看:“不用这么勉强的,信任不是用这些来换的。”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觉得错怪你了,你为了帮我连你爸爸都不顾了,我………”聂屏婉服了软,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小手揪着他的衣领:“对不起!”
“我不想要你的对不起,只希望你相信我的诚意的,我说了把赵氏给你就一定会给你,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没必要再继续了。”
“相信,相信,我相信你。”
怕他不相信,聂屏婉拼命地点着头,一边点一边承诺:“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会再怀疑你了。”
“真的?”
似乎看到了转机,聂屏婉终于松了一口气:“真的真的,所以你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不生她的气?呵!他怎么可能不生她的气?
伸指,轻抬起抚上她的脸,缓缓滑过的同时,他的眸底已染上一层浓情蜜意:“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世间万物,抵不过*间的一声呢喃!
一开始就决定不要对这段关系付出真心,可是,他眼中的深情让聂屏婉沦陷,他的甜言蜜语更是让她招架不住。她没有想过她也会男人这样动心,那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奕辰,你对我真好!”
软依进他的怀里,聂屏婉一脸幸福地笑着。
这个男人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怎么能不感动?
她长这么大,除了父母以外,赵奕辰是唯一一个让她感觉到幸福的人。她觉得,自己真的可以放心地把一切托付给这个男人了。
“你是我太太,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声落,他的大手向上抚在了她的头顶,上下滑动的大掌温柔,每一下都如同呵护。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男人眸底的神情冷戾,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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