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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腔是怎样炼成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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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声,一温软,一低沉:“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呀呀,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下茶楼里的人皆听明白了,竟是讲了个替姐入宫的故事,偏偏月色迷蒙,那君王错把男子认为姑娘,朝夕相处萌生了爱意,有人心生嫌恶,为这荒唐的戏文眉头大皱,但耳边女子声软,低低婉转如泣诉,男子音沉,声声挣扎犹在心,竟是一时听了个入迷,不忍打断。

“酒醇醇,醉夜宴,奴舞了惊心断肠好一曲,奴的王呀,奈何桥上待百年……”

“声喳喳,乱心魂,吾惧了口沫尖尖似利刃,吾的奴呀,奈何桥上两相随……”

两人的事被撞破,一时蜚短流长似刃袭来,男子不愿君王为难,夜宴之上一舞毕,魂断堂,耳边惊叫声不绝于耳,君王痛怒在心,殉情相随,茶馆中一片悲哀的嗟叹,到得最终,胡琴愈发婉转缠绵,那泣血情殇拉扯在众人的心上,钝钝的疼。

只听一声轻轻相和:“则不如寻个林间,你耕我织,从此神仙眷侣好一双呀……”

亦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曲儿终于结束,那原本想要呵斥的,也失了声音,还沉浸在两个男子悲壮悱恻的情爱中,拓跋戎叹气一声,转过脸,正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花千,眨眨眼,有点懵:“哭什么?”

晶莹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花千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抽抽噎噎,慌了对面少年的神,手足无措的哄着。

半响,听他“哇”一声嚎啕大哭,捶桌:“我感动啊!”

啪!

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拓跋戎无语了,望着一双双看过来的诡异的眼睛,不知是哭是笑,一把拎起这货的领子,小鸡一样提溜着落荒而逃。

出了茶馆,这货死死抱住棵大树,耍赖皮:“你不感动,我就扒在这里了!”

拓跋戎翻个白眼,想了想:“这根本是一个男人骗了另一个男人嘛,自己是男人就算了,伪装成女人进宫为妃,祸害了这个君王,最后闹成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话没说完,只见那货咬住嘴唇,刷的,转身就跑!

拓跋戎惊,撒腿就追。

十一岁的花千,那细胳膊细腿儿,又怎么跑的过从小练武的拓跋戎,一时三刻,不待这货折腾两下,已经双腿离地,被人倒着扛在了肩上,张牙舞爪的喳喳叫:“你放我下来!臭流氓!不要脸!放我下来……”

啪!

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花千老实了。

拓跋戎扛着他,大步朝着城郊走,自然没看见后面一颠一颠的那个妖媚脑袋,两朵红晕飘上面颊,笑的像偷腥的猫。

要说他去城郊干嘛,拓跋戎还真不知道,只想着别让这货在城里丢人,或者心里还有点别的什么想法,痒痒的,躁动着,未经情事的少年,摸摸心跳如鼓的胸膛,狐疑的皱了皱浓眉,自动忽略了。

夷城郊外。

溪流淙淙,绿意葱葱。

把肩上这货放到个大石上,拓跋戎再次无语了,一路上走了有半个时辰,花千竟然还在哭,长长的幽丽睫毛上挂着泪珠点点,偏偏眸子弯弯又像是在笑……

他翻个白眼,笑骂:“又哭又笑的,不嫌丢人!”

话落,花千“嗷”一声,红唇一咧,涕泪飙飞,撕心裂肺在溪边回荡着,让拓跋戎头皮发麻的同时,也万分庆幸,好在把他给扛出了城。

某少年被他哭的面红耳赤,心烦意乱,使劲挠着头发,大声吼:“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哭!”

哭声暂时止住,好像水龙头猛的关了闸。

狭长的眸子挂着泪珠,朝着上方悄悄瞄去,嘴角一咧,更大声的吼回去:“你不准说是那个男人祸害了君王!”

拓跋戎皱皱眉,下意识的辩解:“那男人伪装女人,分明就是祸害了……”

“哇——”

效果立竿见影,花千一个高蹦起来,一脚踹在拓跋戎腿弯上,唾沫星子和鼻涕喷了他一脸:“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抹着眼泪转身就走。

身后拓跋戎彻底慌了,明明花千还是那个不着调的小姑娘,他却在刚才看见了,他大吼时候那双红红的眸子里,掩饰不住的落寞,腿弯上的疼不过是挠痒痒,而这疼却仿佛一丝一丝的渗进了心里……

他扯了下头发,想都不想张嘴就喊:“死就死吧,老子让你祸害一把!”

咻!

已经走远的小姑娘,眨眼间已经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一条手臂把妖异的脑袋凑上来,眨啊眨,眨啊眨:“我不祸害你,你抱也抱了,扛也扛了,要对我负责,将来要娶我。”

拓跋戎忽然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惊悚感。

他缓缓的仰起头,以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泪流满面,贱嘴啊贱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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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立官位在身,再不似从前那般清闲在府。

自那日之后,两个小小少年愈发形影不离,花千挨巴掌,拓跋戎敷药,花千跪祠堂,拓跋戎陪夜,花千学堂上昏昏欲睡,拓跋戎陪在堂外树枝上睡大觉,花千听戏文哭的稀里哗啦,拓拔戎在一旁哄的手足无措……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俨然一对小小情侣。

日子就这么甜蜜又平淡的过去,又是一年桃红柳绿。

花媚秉持着一年一升的速度,在所有后宫女子嫉红了眼的注视下,再度晋位——花妃。

花重立紧跟爱女脚步,升吏部右侍郎,正三品官衔。

一时,父女二人风头无两。

终于有人,把心思落在了这夷都新贵——花府,鲜为人知的公子身上。

这日,花千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啃着手指思考他的终身大事,到底要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他呢?

曾经拓跋戎随口问过一次,他只转了转眼珠,解释说:“我整日女扮男装,见的人多了,父亲怕丢脸,便谎说我是府里的小公子。”

拓跋戎不疑有他,并未再问。

可是如今……

花千抓过把小铜镜,细细的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怎么看,都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妖媚少女嘛!他拨弄着长长的睫毛,咧嘴一笑,“呼”的站了起来,狭长的眸子转来转去:“等他一会儿来了,就说!”

欢快的朝外蹦去,忽然步子一顿。

望着负手走进的花重立,花千恭敬而疏离的唤:“父亲。”

这个人,已经数月未见了……

花重立一身官袍,眉宇间很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傲慢,他厌恶的转过眸子,不愿看面前那张雌雄难辨的脸,只吩咐道:“你今年也十一了……”

苦涩的牵了牵红唇,花千提醒:“父亲,我已经十二了。”

眉峰一皱,好像这软糯的声音飘进耳里,都是肮脏,花重立不耐烦的道:“我给你定下了一门亲事,当朝户部尚书林大人的小女儿,今年十岁,那孩子我已经见过,除去天生腿疾外没什么问题,林大人位列二品,他的嫡女便是有小小瑕疵,也不算委屈了你。”

一番通知说完,花重立转身就走。

花千怔怔的愣在原地,一阵风拂过,猛然惊醒,他高呼:“父亲!”

花重立步子不停,仿佛没听见,花千冲出去一把拉住他的袍角,在他瘟疫一般的目光中,轻轻松开手,深呼吸了一口,豁出去了:“那亲事希望父亲可以退……”

啪!

话没说完,一巴掌已经拂上:“荒唐!婚姻大事从来父母之命,林家又岂是你想退就退的!”

花千转过微红的脸,不喜不怒,接着道:“希望父亲可……”

啪!

“希望父……”

啪!

一连三掴,一掌比一掌用力。

这样的场面何其眼熟,从小到大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最终皆是以他的妥协,和花重立的怒然离去而告终,那么这次呢……

发髻已经被打散开,凌乱的发丝垂下来,花千嘴角破裂,传来熟悉的阵阵刺痛,他伸出舌尖舔了舔,鲜血晕散在本就朱红如丹的唇瓣上,红的妖冶,红的惊心,他想,他或者可以为了拓跋,坚持一次!

他抬起头,红的晃眼的唇咧开,露出白的刺目的皓齿,金灿灿的日光下,花千站在院子中央,第一次面对着怒极的花重立,不再是畏首畏尾的态度,一字一字,说的极慢:“父亲,我生来就应是女子,要成亲,也该嫁男人!”

伴随着话音落地,一声骨裂,清晰响起。

花千趴在地上,弯着被花重立踹断的腿,脸色白的不像样。

院落中,奴才们早已将这场面视作家常便饭,规规矩矩垂目立在一旁,谁不知道这花府中,所谓的公子根本有名无实,得不到老爷的分毫关爱,连看上一眼都嫌多余,十二年来,这憎恶已经上升到了见之生厌的地步,比之在宫中为妃的大小姐,真是连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这话落下,他们呼的抬起了头,看向倒地的花千,目光没有分毫的怜悯,带着赤裸裸的鄙夷和厌恶,仿佛看见的是什么下作肮脏的东西。

汗水一滴一滴的流下,对一向柔弱不曾习武的他来说,这痛锥心蚀骨。

“来人!”

下人上前,花重立大喘着气,一语毫不留情:“打!打死这个逆子!”

啪!啪!啪……

板子一声一声,实落落的打在花千的股间,前后各有两个小厮压住他,不一会儿,那衣袍上已经渗出了血迹斑斑,他脸白如纸,汗若雨下,趴着的地面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老爷,昏过去了。”

“泼醒!”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花千一个激灵,醒转过来。

花重立远远的站着,目色中没有丁点的怜:“我再问你一遍。”

气若游丝的虚弱声音,顺着风儿轻轻的吹来,却无比清晰的落入每一个人的耳朵:“我生来……就应是女子,要成亲……也该嫁男……”

“打!”

花重立怒极嘶吼。

一下下板子,打在血肉模糊的股间,已经被染上了血色,花千从始至终,没有叫喊一声,连最开始的微微痛楚呻吟,也没了发出的力气。

空气中渐渐晕上了血腥气,花重立仿佛不解气,嘴角一抿,吐出残忍的话语:“扒了裤子打!”

狭长的眸子倏地睁大,其内惊恐而羞愤。

嗤啦!

一声裂帛响,混着花千不自觉的闷哼,黏着血肉的裤子毫不留情的揭开,血肉模糊的屁股,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之中,花千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么?打在皮肉上的板子,已经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冷么?

是了,是冷,南韩的初夏,温度炎炎似火,可那种冷到了极致的森凉,让他骤然打了个寒颤。

忽然,他浑身一僵!

鬼使神差的,他缓缓的,缓缓的转过了头,正正对上一双褐色的眸子。

远远的墙头树荫里,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眸子,含着不可置信的恍惚,被欺骗的惊怒,被耍弄的羞愤,自我厌弃的不甘,和几分刻在了骨子里的不能自已的心疼……

他知道了吧,他都看见了吧,他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在一个这样的情况下,让这个残忍的事实毫不留情的展现在他的面前,那双褐色的眸子闪过挣扎,随即狠狠的闭上,返身而去,满是决绝……

一滴眼泪自面颊滑下,终于颓然的抽光了浑身的力气。

“老爷,昏死过去了。”

“泼醒!”

话音刚落,有人指着远处惊呼:“老爷,着……着火了!”

隔壁院子里,一丝红光映日而起,花重立眉峰一皱,大惊失色:“去救火!快!快!”

在南韩,一旦升起点火星,这干燥又高温的地方,必将蔓延成大片大片的火,到时候,整个花府付之一炬都有可能!

慌乱的脚步声,向着外面越来越远。

有人问:“老爷,这……怎么办?”

“逆子,你该庆幸和林大人的女儿定了亲……压去柴房!”

耳边轰鸣着花重立待价而沽的话语,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向着着火的地点赶去,惨白的唇边漾起苦笑,花千的最后一点意识,的确是庆幸……

万幸,万幸,还有心疼。

------题外话------

那啥,咱估计错误,两章貌似搞不定,还要多写一章来~

我墙角蹲着画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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