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来看她病好没看,分明是看她笑话来了?
爹娘底子好,生出来的孩子长的也错不了,木墩儿一双圆溜溜又黑又亮的眼晴,一张圆溜溜的小脸蛋儿,看着就透着股子伶俐劲儿。可是贵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自从知道这小身体里待着的是个三十五岁猥|琐老男人,她总能从那原本天真无邪的脸蛋上看出浓浓的猥|琐气息,扑头盖脸的直呛鼻子。
贵妃身体虚,连翻个白眼都觉着头昏脑胀眼珠子疼。
“你来的不正是时候吗?”她脸色苍白,笑起来自带病美人的范儿,端的是弱不禁风。
木墩儿顿时正色,“我来可真不是看娘娘笑话的,昨天也是真吓着我了,没想到还真会遇到狼,还把你吓成这样。你不知道,柴老太太说你这脑门子热的都烫手,把你吓坏了。”
“昨晚上就商量说你好了以后,再不让你上山跟着打猎了。”
“那弓箭?”她上不上山的不要紧,只要让柴榕手握弓箭,天下他有,她不上山岂不更好,成天日头晒的她自己都觉出来脸上和前一个月有了明显的色差了。
木墩儿摇头,“那没说,应该……也不会让他拿着吧?我这么早过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因为柴榕的傻子属性,贵妃和木墩儿说任何话从来都不背着他,反正不担心他会传出去。还有,传出去估计经他不常运作的大脑删删减减之后也不会有人相信。
“啥弓箭?”柴榕先前还鼓着腮帮子质问贵妃,一听弓箭两个字耳朵就竖起来了,“为啥不让阿美跟我上山?阿美犯了什么错?”
……他觉得上山打猎是件开心的事,不让她去就是一种惩罚。
贵妃只能说,这样单线条的思维逻辑,果然是柴榕。
“我没犯错,爹娘只是担心我的身体。”贵妃郑重其事地道:“我病了。”
柴榕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异常清澈明亮,“那你好好在家养身体,阿美喜欢山上的动物皮。我就都给你猎下来。”
什么那些胡搅蛮缠、驴唇不对马嘴把她气了个连环倒仰的话,他就这么真诚地瞪着大眼睛说这么一句就都烟消云散了。
“好,谢谢你,四郎。”
柴榕看了她一会儿。好像忽然想起刚才在生她的气,眼神忽地就变了,嘴又慢慢噘了起来:“哼。”他又用鼻子孔回答他了。
真是个善变的男人啊……贵妃一噎。
这情绪不仅变的快,而且持续的时间也特么的真叫一个长。不过好在他颜好,生起气来都让人觉得漂亮中透着股子可爱。他生他的气。让做的事还照样做,不迁怒这一点贵妃还是很满意的。
现在木墩儿这猥|琐老男人就在眼前,不是抛下身段去安抚柴榕的最佳时机,让他看了笑话那可就是记一辈子的糗事,指不定在心里把她笑成什么德性了。
“你继续说,”贵妃转头看向木墩儿,果然就见他呲着一口小白牙,笑眯眯地看着她直往柴榕那儿使眼神——
和她脑补的场景一样那么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