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怕去战场的,能给阿美挣回个功名也是好的,可是柴银杏显然想的不是让他光宗耀祖。
“牢里杭玉清呢。”贵妃笑道:“你这小徒弟手黑着呢,陈虎在里面没有好果子吃。他落在杭县令手里,算是撞到一张铁板,那是软硬不吃的主儿,柴银杏一个妇道人家在外面只怕使不上多少力。哪怕找上赵大叔,赵大叔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也不会相帮。”
“倒是你,赵大叔说用你有其他用途。”
她眼珠一转,巧笑颜兮。“我猜无外乎有两条,一是让你送密信,你功夫高能确保万无一失;二嘛,很可能是……运送粮草。赵大叔近日筹备粮草,已经让明阳城多数官家富户多有怨言,单看时日,这两次运粮草时间也太过接近,不是什么好的讯息。”
“不论是哪一样,你都要加倍用心。”她握住他的手。“比一切命令都重要的是你的人,你记得这一条。平安回来。”
她崇敬英雄是不假,可她更想要个囫囵个儿的相公。
柴榕闻言只有感动,一把抱起她来就不撒手。
“四郎!”
“……我要造娃娃!”
于是,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贵妃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柴大嫂来。
“大哥的意思是去一个留一个,柴武和柴双兄弟俩倒是手足情深,都争着要让对方留家里,”柴榕打了个哈欠,双手枕在头后,脸上是满足后的慵懒。
“大嫂是哪个都不想放走,哭哭咧咧,我走的时候还没决定呢。”
只怕到柴榕去西边了,柴大嫂也决定不出来。这本就不是当娘的能决定的,要哪个去都是剜心一样。
“依我看,柴武和柴双都走不成。”贵妃懒懒地道。
柴榕那是没办法,让官家逼上头了。若有选择,柴老太太也不一定能下得去这个狠心,更不要说柴大嫂,毕竟最快征兵也好,服役也罢都要一年之后了,人的心里总是存在侥幸心里的。
万一选不上他们呢,万一不用去西边呢?
柴榕点头,他总是相信阿美的。
“阿美,你说咱们何时会有个小娃娃?”他仿佛怀着求签许愿的虔诚心情问。
人家和他谈国事家事,他和她谈这种不可描述的事?龌龊不龌龊,无耻不无耻!?
贵妃拉起厚厚的棉袄紧紧地盖上自己的头,用整个身体来拒绝和他交谈。
“阿美,”柴榕一看贵妃状似生气了,连忙翻身起来往她被窝这边就贴上来。大冬天里光着膀子,露出线条健美结实的上半身浑不觉得冷,贵妃平日里最爱摸他这身腱子肉,他也不吝她看她摸,一入了夜就各种显摆。
这时是摆出这个利器的时候了。
“再……来一次?”
“滚!”
“……阿美,我都要快去西边了,谁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话音未落,就见贵妃把被子一掀,大长腿狠狠就冲柴榕踢过去:“你不是说能回来吗?不是说给我挣个功名回来?不是说你多厉害,多无敌吗?!”
柴榕皮糙肉厚,全不在乎贵妃的拳打脚踢,知道她这是在担心他,反而一把紧紧把她抱住。
“我逗你的,我肯定能回来,我就是想和你……再来一次。”
……这货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