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额头上的青筋猛跳,不知为何对上顾洵美,他总是控制不住火气。
“少废话,上车。”他没好气地道,看她那伪装的鹌鹑样儿他就来气,都是千年的狐狸,跟他玩什么聊斋,谁还不知道谁?
说完,手啪地一甩,帘子隔开了贵妃受惊过度的小眼神。
他这不仅是鸠占鹊巢,还让小母鹊作陪!
贵妃敢怒不敢言,与顾静姝等人交待一番这才不情不愿地上了被秦王世子一人独霸的豪华马车。
与她们多人同挤一辆小驴车相比,赵嘉的这辆马车宽敞的令人指。
……
贵妃静候半晌,也不见赵嘉有所指示,反而闭目养神起来,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敲击膝盖,整个儿人魂游天外一般。
看模样还是那个倾国倾城的,不过几次交锋下来,贵妃已经视秦王世子之红颜如白骨,在他面前不敢有一丝一毫纯粹的欣赏——最美的花,往往是至毒。这话放他身上更是至理名言。
难道就这样,让她上来看他睡觉吗?
这什么怪癖?
还是知道她是颜狗,想要用颜来诱惑她,让她主动来个恶狼扑食?
贵妃迟疑不定,可不想再看下去了,毕竟这脸……真是当世少有的好看,她也不确定会不会一个恍神就让他给算计了。
她佯装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然后慌乱地捂住嘴:“殿下恕罪,民妇昨日淋了雨,嗓子有些不适。不知殿下命民妇候着,是有何吩咐吗?”
‘命’字用得好,明白无误地在控诉他以势压人啊。
赵嘉火气腾了又上来了,狗咬吕洞宾,看来他倒是枉作小人了。
顾氏洵美,顾招娣,一个穷酸的书呆子倒教出了个人精,心眼子比筛子眼儿还多,处处算计,什么人也敢算计。
有人要弄死她,看来一点儿也不冤,指不定算计了哪个不该算计的,捅上了马蜂窝!
“下去!”
……
“啥?”贵妃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秦王世子断没有这么神经病的,把人叫上来就为了让她看他睡觉,然后就把人撵下去的。
“下车,马上!”
果然就是这么神经病,贵妃马不停蹄地滚了。
“民妇告退。”
“——活该有人想弄死你!”
贵妃车帘子挑到一半,身体慢慢抽了回去,话里这意思可不是‘他’。她跟在老皇帝身边久了,哪句话里带着杀气,她不会听错。秦王世子语气夹着怒,却非杀气。
而且,他要杀她,真轮不到用嘴杀。
“殿下何出此言?”她正襟危坐,无比虔诚地望向赵嘉。
赵嘉一双凤目仿若璀璨的宝石,嘴角却讥嘲地勾起:“让你下车没听见?还是没听懂?”
“民妇知错。”贵妃笑吟吟地,立马如沐春风,哪里还有半点不情不愿。如果她没有猜错,秦王世子是有提醒她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比有人要弄死她还要更离谱?
“是民妇误会了世子殿下的好意,请殿下恕罪。”贵妃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还请殿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