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榕虽然没学过兵法,没读过兵书战策,可是在战场上颇有天赋,知道避其锋芒,一击即中的道理。贵妃又是他心爱的人,他本就不需要在她面前占上风,所以态度极其良好。
打不还手,骂不还手——当然,贵妃也没有骂。
以往阿美在他面前都是指点江山的御姐样,他从来都是俯听臣,顶多是恩爱的时候皮厚的求主动,像现在这样对他撒娇的时候极少,他却很喜欢。
贵妃显然对他将自己怒火中烧的脾气理解为撒娇毫无所知:
“我难受死了,看你美的,牙花都呲出来了!”
“是我错了。”柴榕赶紧收回咧到耳根的嘴角,将牙齿全部收起来,虔诚的认错。然后凑到她跟前心疼地道:“你咋难受了?我看你昨天挺开心的,我以为——”
“你给我闭嘴!”贵妃咬牙切齿,忍不住手欠又掐了他一把,结果自然疼的又是她。
他又说错了什么?
柴榕茫然懵懂,浑然不觉听到贵妃耳朵里他平白直叙的话就带了些颜色。
好吧,昨晚上可能是他过份了,所以阿美变暴躁了。
可即便暴躁了,也还是这么美。
他喜滋滋地出去让守在外面的丫环告诉厨房准备饭菜,这些丫环都是成国公世子妃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又经过刘得旺亲自培训,做起事来一板一眼。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不说,不该知道他们将军和夫人昨晚闹了一宿她们就不知道。
贵妃浑身跟摔泥坑里千八百遍似的,可又不能一天都躺床上,便吩咐人进来服侍她洗漱,自然又免不得周身的青紫做了回免费参观。
“你们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可是有些话不该往外说的,就不要往外说。”贵妃被搀扶出了浴桶,一边任丫环们服侍着穿上衣裳,一边美目扫过身边人,神情不怒自威。“我若听说咱们将军府的事传到外面半句,不论是谁直接二十杖送回人牙子那里卖。希望,你们知道轻重。”
四个丫环一听这狠话撂的,哪敢有半句不敢,纷纷跪到地上:“奴婢晓得了,奴婢不敢。”
“谨听夫人教诲。”
贵妃轻轻‘嗯’了一声,简单让梳头丫环给扎了个坠马髻,松松垮垮地垂在左侧,零散落下两条丝,看起来三分慵懒却带着七分的性感。
梳洗打扮过后,贵妃才有种如获新生之感,虽然身上仍然酸痛,可是清爽了许多,沐浴过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然后就到厢房和柴榕一道用饭。
只不过她吃的是早饭,而柴榕已经吃的午饭了。
直到吃了个半饱,贵妃终于醒起骆盈那一说,斜着眼睛就看向柴榕。柴榕本来吃饭就快,上过战场打过仗之后,那吃饭的速度简直一绝——
当然,这有骆易一半的功劳,那货自来吃饭就快,又最喜欢出其不意偷袭他,和他比武。
所以他不论是吃饭速度还是功夫提高,都有赖于骆易。
贵妃眼波这么一荡,柴榕小心脏忽悠一下子也荡了起来,一笑露出八颗牙。“阿美。”
幸亏刘管家不在现场,否则看到他这副表情估计又要吓的下巴掉下来。贵妃忍不住叹了口气,抽出帕子给他擦擦满是油的嘴:
“以后吃完饭先擦擦嘴。”
“好的,阿美。”难得贵妃和颜悦色,只怕现在让他吃嘴前先擦擦饭,他也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