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今天表现一向良好的木墩儿,全程乖巧听话,没半点儿作妖,谁知就这副粉雕玉琢的样子让赵子敬的二女儿看到,赵二姑娘比木墩儿还小上半岁,不过三岁半立马就黏上了他。
木墩儿三十六岁的老灵魂,自然不喜欢和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凑到一块儿,可架不住小姑娘喜欢他。他躲都不起,让小姑娘一拳就给揍蒙了,在他还在蒙之中,小姑娘一个扫堂腿就又把他给撂倒了。
然后,没等木墩儿哭,小姑娘先哭了,嗷地一声,哭天抢地。
木墩儿怀疑他亲祖父死,她也没哭这么伤心。
刘氏顿时就慌了,好一顿跟贵妃道歉,贵妃也是好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让个小姑娘撂倒,一脸生无可恋。
如果不是赵家在办丧事,她都要控制不住嘴角笑出声来了,自是反过来好言相劝刘氏。
看着两家女人相谈甚欢,木墩儿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心里无限悲凉。
更悲凉的是——
他让一个三岁半的小姑娘给揍了!
而且,回到伯府之后还因此而被柴榕给罚了两个时辰的扎马步。
好歹木墩儿是柴榕亲自教了一个多月功夫的,居然让个小女娃给揍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柴榕正式获封武进伯的第一天,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木墩儿悲催地在院子里蹲着马步,冷风吹的嗖嗖直往他脖子里灌。
“……夫人说,外面风冷,小少爷作作样子,就回自己院子。伯爷不会想起来过来看你。”二妮得了贵妃的吩咐,特意给木墩儿带话。
木墩儿热泪盈眶,到底是他亲娘!
她就是他新生父母,再造爹娘!
他亲娘说他爹不会想起来看他,就有一万种办法摆平他爹,所以木墩儿偷溜的毫无心理负担。
……
“他就不是个学武的料子,你就放过他吧。”屋子里,贵妃直言不讳地跟柴榕说。“让小姑娘打也没什么,最重要是别没了风度,把人家小姑娘揍一顿就行。不然,你这武进伯的脸面可往哪放?昨天和安陆侯打了舞阳侯世子,今天去赵府祭拜儿子又把人家的姑娘给打了?咱家可彻底出名了。”
柴榕无语,竟觉得贵妃此话极为有道理,他毫无还嘴的能力。
木墩儿就没有学武的天赋,他早就知道,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柴榕的儿子不会功夫,那不是跟老母鸡不会下蛋是一样的不可理喻吗?
可是,事实就是不行,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
而且他儿子还不是真正的四岁,他上辈子好歹活了三十来年,三十多岁的男人,让个小姑娘给揍了,这种体会不知又是怎样一股酸爽体验。
柴榕想想都替他寒碜。
“你说他上辈子——”
“你也说上辈子,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该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别多管了。说到底,你才二十四,还没他活的久——”
“别说了。”柴榕听贵妃这种说法,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我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