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霄与董山没有怨仇，发出金刚破的时候，心软了一些，收了三分战气，金刚破威力也削减不少。

这一拳没有破开董山双臂的防御战气。

尽管如此，段霄这一拳依旧将董山震的后退了数步，交叉在胸前的双臂也被震开。董山心中大惊，只感觉双臂发麻，而且他完全看得出来，段霄在最后的关头，似乎是减弱了力道。

否则的话，这一拳起码能将自己的双臂震断。

董山心中惊骇，同时也有些好奇。惊骇自然是因为段霄的武技居然有如此威力，疑惑则是不解段霄为何要放过自己一马。此时，董山双臂低垂，双眉紧皱，愣愣的看着段霄。

段霄只是瞥了一眼董山，如果董山不识好歹依旧愿意为这柳无恨挡死的话，段霄将不再留情。

柳无恨和柳无悔心中一凉，董山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没想到，在段霄的拳锋下居然依旧不敌，柳无恨已经有些后悔了，自己这一次似乎有些冒失了，可是谁能想到，段霄这小子的实力进步如此之快，柳无恨更加懊恼的是，相处了五年，那黄玉几人居然不讲信用。

“休伤我哥哥。”

段霄走到柳无恨近前，柳无悔上前一步，将段霄挡住。

“无悔，你让开，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他要杀就杀好了。”柳无恨心知段霄不会放过自己，此时此刻，似乎不想让柳无悔也跟着一并丢了性命。

柳无悔看了看柳无恨，说道：“哥，柳家都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一副兄妹情深的场面使得段霄心里窝火。

怎么好像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样？怎么好像是我残忍好杀一样？我段霄一直只为自保，只为活着，是你们咄咄逼人想要将我斩尽杀绝，就拿今天来说，如果不是你们处心积虑的一路追到这里，我段霄难道会去纠缠你们？

几息之后，柳无悔再次转回头看着段霄，眼中充满了敌意。

段霄自然不怕，迎着柳无悔的双眼，用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柳无悔，我不想杀你，但是今天，他必须死。”

“你要杀就杀我，你已经让我们没了家，把我们都杀了吧。”

段霄点点头，狠声道：“行，你这个愿望我很愿意帮你实现，不过你给我记清楚了，是你们柳家自取灭亡，我只是为了活着，想死？那就去死吧。”

“别，住手。”

柳无恨见到段霄要对柳无悔动手，柳无恨咬了咬舌尖，借着一股狠劲站了起来，然后挡住柳无悔，此时看着段霄说：“段霄，杀我，放我妹妹一条生路。”

“放你们一条生路？柳无恨，你难道真不知道你那几个弟弟，你的叔伯，还有柳振那个老东西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告诉你，与其说他们是死在我的手中，不如说是死在柳振那老匹夫的手中，我想你心里很清楚。”段霄依旧没有动手，此时此刻段霄心里有些犹豫。说起来这所有的罪孽都应该记在柳振的头上，现在柳振也死了，自己实在没必要斩尽杀绝。

如果自己出门在外，忽然间听到有人灭了自己家，自己应该也会义愤填膺的，哪里会管究竟是谁对谁错？

段霄犹豫了几分，而后看着柳无恨沉声道：“柳无恨，罢了，今天我就放过你们兄妹一次，不过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究竟是谁造成的这一切，难道你会任凭被人杀戮？我段霄一直都是只为了活着，是你那该死的爷爷一直自以为是，断送了你们柳家的一切。”

被段霄这样一说，柳无恨和柳无悔二人都缓缓低下了头。

段霄的话柳无恨心里都清楚，事情的始末他也很明白，所以，究竟是孰对孰错他更知道，只不过，如果他今天能轻松杀了段霄，那这个所谓的对错就没有意义，而且柳无恨会毫不留情。

“你们走，别再有下次，我段霄只能放你一次，你记好了。”

柳无恨早就没了脾气，身边没有了帮手，论实力也不是段霄的对手，此时听到段霄居然放过了自己，柳无恨的头缓缓低了下去。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董山面露疑惑，双眼打量了一番段霄，心中更是有些迟疑：“这段霄，看上去也并非杀人不眨眼之人，真有那么大怨仇的话，这像是柳无恨所说的那样，这段霄怎可能不斩草除根？看来是自己冒失了，这柳无恨一定是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