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与主卧之间还有个小暗门,林暮年一路吻着她,将她抵到主卧的大床上,如果不是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她这是在邀请他。
而他,心里的焰火无处泄,正想狠狠地教训她一番,让她多长长记性!
言念仰在床头喘息,制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低哑的嗓音还夹杂着几分未及退却的潮羞,“暮年,现在不行。”
这个,不用她提醒,他也知道。
但,心里就是不爽极了。
林暮年腾起身,阴郁的脸色表示了此刻的极度不满,甩门出屋时,留下了一句话,带着命令的口气,“给我好好休息,还有,照顾好我的孩子。”
言念低落的叹息一声,软弱无力的卷进被窝里,睡意越渐模糊,临睡前只余一个想法。
这才刚有呢,就这么紧张了,往后的日子呢,还能正常吗?
大抵不能吧,他们的生活也将从此不能太平,因为她的自私。
……
早上醒来,身边没有林暮年的身影,言念伸着懒腰起床,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瓶药,她的脸色,刷一下就褪去了血色,寒意从头顶一直掺入到底。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林暮年一身家居服的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早餐,还有一杯水。
这个时间点,正常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公司里上班了的,可怎么还在家里?
言念有些意外,下意识的想将床头柜的药瓶收起来,但显然他已经看到了。她一下子秃废了肩膀,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低低地问:“怎么没去上班。”
她随口一问,只是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不能否认的事,此刻她害怕了,害怕他从此对她起了厌恶。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他看出来自身上散出的不安和破绽。
林暮年将早餐搁在床头柜上,却是径直拿起那一瓶葯,言念想也不想的就上前去抢,却扑了个空。
“什么意思?”林暮年眉梢冷意横生,拽过她箍住,逼她直视眼睛,“最好你能好好给解释清楚!”
“我…”言念只觉得凉,全身颤抖的可怕,最终,她还是一把推开了他,苍白的脸在那边说:“对,你看到的没错,这就是避孕葯,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日,我一直有做事后措施,我…我一直在吃这个葯,而且量很多,这个孩子…”
她的心不由得一窒,眼泪跟着下来。
这事瞒不住,不管早晚,他都得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堵到眼前,她也只能告诉他真相。
他在乎这个孩子,推迟一天说出真相,对他就会多出一天的伤害。
她想,她一定是世界上会令人讨厌的女人,坏到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厌恶了起来。
可余下的话,任她怎么鼓起勇气,也说不出口。
就算只是这样,她的话还是触怒了他。
林暮年几乎红了眼睛,大掌一下掐住她的脖子,丝毫没有手软,“所以,在医生宣布这个孩子的时候,你是不是想的,从来就是打掉他!”
打掉孩子?
不!
她从来没有想过,除去最开始的不想要孩子,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会怀孕,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打掉孩子,对于她来说奢侈的东西,她不能得到的,她从来不敢去期盼过。
这个孩子,于她而言,是一份措手不及的意外。
她无措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但她从来没想过要去扼杀掉一条鲜活的生命,这与冷血的杀手有什么两样!
言念面色难看,喉咙被扼住得不能呼吸,几乎要断气时,他才甩了手,狠狠将她甩到床头。
她敢百分百确信,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掉,他一定会直接扭断她的脖子,来抵偿他失去孩子的愤怒与悲痛,他只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才对她手下留情。
手摸上脖子被他掐过的地方,疼得她倒抽冷气,可她还是继续说:“避孕葯有副作用…”
林暮年冷笑,一脚踹倒旁边的椅子,椅腿被生生踹断一根。他猩红的眼重新落在她的身上,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言念,如果你敢动这个孩子,我会让你往后的生活痛不欲生!”
他在房里踱步一圈,焦躁至极,大抵太无处作,又过来狠狠地箍住她的肩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吃避孕葯,第一次你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他妈的哪里就让你看不上了,你连个孩子都不愿意为我生!嗯?!”
他的力道太大,仿佛不将她捏碎,就誓不罢休。
“我没有,我不是…”言念疼得泪花在眼圈里打转,“我只是,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会要孩子,我们的孩子不会健康,你家人连我都不愿接受,更何况是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你松开我…松开我,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