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那么多的员工,想讨好他的比比皆是。
林暮年也直言不讳,“最近将公事带回家里处理。”
林业的脸上浮起些许的温怒,“你现在是公司的总裁,坐什么事情都得以身作则,怎么能这么任意妄为呢?要是公司里人人都学你这样,那一个公司还像是公司吗?”
“我自有分寸。”林暮年淡淡应着,冷冷清清,不温不火的态度。
林业脸上的神情,就有些难看了起来,大手一甩背在身后,沉着脸走了。
对于这个儿子,他有时候也是很无奈的,小时候的严厉,造就了如今两人之间关系的僵硬,父子间相敬如宾,就是亲近不起来。
特别是大学毕业后至今,关系就更加明确的疏远了起来,之间反而不像父子了,倒像是群臣之间的关系,两人之间谈及的事,除了工作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之前的那经理虚着腿跟着林业离去,手臂暗暗地擦着头上的虚汗,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捏了一把冷汗。
一个大祖宗,一个小祖宗,看着情况就觉得之间不对劲,他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会摊上这么个事,想想刚才小祖宗放在那女人腰上的手,关系那么亲密,他却骂了她,真是要命。只盼他们不要计较才好啊。
林暮年看着林业远去的背影,眸光暗沉,一瞬而已,脸上荡起如沐春风的笑,揉着言念取笑,“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现在在外面见一面就这么紧张,以后真正坐下来见面时,你还不得紧张的钻进地缝里?”
东伟和魏丽擦着虚汗。
“讨厌!”言念横他一眼,进了包间。
刚才的插曲,随着饭桌上的气氛,渐渐的被几人抛之脑后,仿佛没有生过。
一群人吃的兴致高涨,到很晚才散。
沈青冥喝了蛮多的酒,散场时已经是醉醺醺的状态,酒精的激下,少了平时的拘谨,多了几分‘打不死的小强’的精神,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冲上去搭上了林暮年的肩膀,“我姐真福气,能嫁给你,你也福气,能淘到我姐当老婆,哈哈哈……我更有福气,能有这么牛的姐夫,你放心,我一定会抱紧你俩的大腿的!”
“……”这小子,一直都每个正经,连说个祝福的话都这么没正经的可爱。
看着林暮年暗跳青筋的额头,言念笑了。
苗思媛阻止着他,恼得只想钻地里去,一辈子再也不出来。
以沈青冥闹剧为收场的饭局,每人都心满意足的回家。
林暮年载着言念回家,半途,言念却说:“你载我去甜甜家。”
“怎么想去那里?”林暮年看了她一眼,心中生起其他心思。
言念笑,“甜甜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们去法国一个月,我都没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今天下午她就打电话过来找我了,她能主动打电话,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我怎么能不去呢。”
林暮年想了想,“那好吧。”
柯盛的事,他作为兄弟,能帮忙自然要尽量的帮着点。
车子停在顾家外面,林暮年要送她进去,言念拒绝了,笑颜着说:“这么晚了,顾爸应该睡着了,他的身体这几年大不如从前,你还是不要进去了,不然他还得特意起来招待你。”
林暮年被她赶着上车,看着他的车子远去,消失在黑夜中。言念转回了身,去按顾家的门铃。
开门的正是顾甜,看到她略显讶异,“馒头,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嘛。”言念侧身进去,将门锁上,秃废着肩膀走进客厅里,身子像灌铅似的,整个人丢进沙中,就没有再动过。
“馒头,你怎么了?”顾甜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只是有点累,不说我。”言念有气无力的,脑袋搭在她的肩膀,“说说你,最近怎么样了?听顾爸打电话给我说你进公司实习了,打算接手公司,可把他高兴的,老泪纵横的一遍又一遍的跟一直说着。这么些年,顾爸唯一盼着的,就是你过的好吧。”
“嗯,刚刚也是正从公司回来的,爸正式宣布将公司全权交给我管理,他喝了些酒,早先就回来了,这会儿应该睡了。”顾甜淡淡道,陷入失神中,许久,突然很低地说了句,“我今天,见到柯盛了。”
声音低的言念以为是幻听,却又那么真实的撞进她的心里,心中微微提起,却见顾甜情绪一如往常,心中的担心稍微放下,她问:“柯盛,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晚上很忙,爸爸带着我到处见朋友,恨不得将我介绍给全世界认识的样子,那么多人敬酒,我哪有那个闲时和他说话。”顾甜轻轻笑,像说着别人的事那么漫不经心,“他身边有女伴,那么光鲜亮丽,那么年轻的女人,像个大学生。两人还一起过来向我敬酒,那女的,还暗中像我挑衅,真好笑,我与他明明没有关系的,怎么还有人嫉妒我呢。”
她自顾的笑,声音越大声,然后戛然而止,死咬着唇仰头靠在沙上呜咽。
言念侧头过去,无声地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