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彤盯着他移动的目光,那道森冷阴郁的寒光再次从眸中迸射而出,甚至隐含着一丝肃然的杀气,视线又望向渐行渐远的背影。
当她注意到曲清如身旁那道伟岸挺拔的男人身影时,眸中的寒冷才渐渐消散,随即一抹快慰浮上了唇角。
“刚才那女孩你认识吗?”林依彤凝着江铭赫什么时候都看起来波澜不惊的脸,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问了一句。
江铭赫心里一惊,本能地看了她一眼,又赶快调回了视线,淡然一笑:“怎么可能?”
难道是刚才的眼神将自己出卖了吗?江铭赫在心里暗暗责怪起自己来。
林依彤这才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快乐地靠向他的肩头,跟着他走出了饭店。
路上,江铭赫一直心不在焉的,林依彤眸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关心地问:“阿铭,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只是新工作需要适应,感觉有点累而已。”江铭赫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尽是纷纷扰扰的情绪折磨着他,她越是这么关心他,他的内心就对她多生出一份内疚感,他真希望她能对自己一次火或耍一次小姐脾气,让他心里的内疚感也能适当的减轻一些。
江铭赫深吸了几口气后,慢慢整理好了纷乱的情绪,关心地问道:“到那边一切都还适应吗?”
“有什么好适应的,反正我只是充个数而已。” 林依彤神情颓废道。
的确,被动的去干一项工作势必会出现消极怠慢的情绪。
“怎么能这么说呢,既然下去了就应该尽力干好,毕竟那些落后地区是很需要你们的帮助的。”江铭赫不以为然,耐心地开解起来。
林依彤悻悻的,却没有开口。
突然,她意识到行车方向是朝自己家开的,脸上就不高兴起来,撒娇道:“我不想那么早回家,先去你那里吧!我都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了,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嘛!”说着,头已靠向了他的肩头,试图用自己的柔情感化他的冷漠。
江铭赫扶正她的头,果断开口:“我今天很累了,明天,明天我再陪你。”
送林依彤回家后,江铭赫回了公寓,一回去便躺在了床上,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辗转反侧到半夜才昏昏睡去,也缓缓进入了梦境……
“毁了她!彻底地毁了她!”一道阴森可怖的声音骤然响彻寰宇。
江铭赫心急如焚地向前奔跑着,奔跑着……他要去解救她,去解救那个冥冥之中自己很爱很爱的人,唯恐再晚一步他就会彻底的失去她。
突然,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横亘在他的面前,向下望去,崖底幽深可怖,漆黑一团。
悬崖上,紧跟而来的黑影正在一步步地逼近,怎么办?怎么办?
“去死吧!”那道阴森可怖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双强劲有力的黑手骤然向着他推去。
只感觉自己像被一阵飓风刮起,顷刻间,身体变得轻飘无力,犹如一片孤独可怜的羽毛,无助地向着山崖一点一点地坠落而去……
江铭赫从噩梦中惊醒,霍地弹坐了起来,一摸额头,又是一头的冷汗。
“毁了她!彻底地毁了她!”
这是谁的声音?是谁要毁了谁?
“去死吧!”
是谁这么恨自己,要置自己于死地?
江铭赫扶着额角苦苦地回忆着,思索着……
头好痛啊!
江铭赫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头部的胀痛,让脑子变得清晰一些,过了良久,可脑子里依然混沌一片。
起身来到窗前,外面繁华的街灯亮如白昼,可他的心里却始终暗沉沉的,原来,这个可怕的梦魇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
他静静地站在窗口,随着丝丝凉风的灌入,涔涔冷汗已悄然退去,可身心却是前所未有的空虚无助。
曲清如,曲清如,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孩,好想念拥着她的感觉啊!她现在也在想着他吗? 还是……已经投入到了别的男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