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高粱灰制成的东西,而且也是很重要的一味原料,只是工具有限,接下来的步骤一人之力恐怕难以解决,还需要林大人帮帮忙。”
王寒叹了一声,随后跟林宏解释起了制取的步骤,并且着重说了一些诸如制成后用陶瓷密封等特别注意到的地方。
当然,过程中他也说了些诸如让林宏千万要保密的事情,说这是家里的一代单传药方云云,反正说的很玄乎,差点泪沾衣襟了,王寒本人差点都信了。
林宏见王寒的表情,心里大为感动之下,表态决不泄露,当他听了三四遍以后,不明觉厉的拿着硝酸钾离开了林府,临走前仍在喃喃自语,似乎不明白高粱杆烧成的灰如何就变成了这种玩意?难道这小子诓人?
林宏拿着东西走后,王寒终于闲了下来,跟管家随口打了个招呼,走出了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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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安阳县流传着一个消息。
那就是安阳县主簿柳溪被锦衣卫带走之后又回来了,其背后撑腰的人是知府大人,更有甚者,说柳溪朝中有人,不然一向无恶不作的锦衣卫竟然乖乖把人给放回来了?
听到消息后,安阳县县令、县丞等人,纷纷拿着各种慰问品去了柳家,却皆被婉拒于门外,随后,安阳县县衙中就传来了柳主簿辞官告老的消息,县令等人在柳家外无果,最终回到了县衙中,丝毫不记得之前柳家求他们的时候他们又是何等的倨傲脸色,脸皮端是厚如城墙,果然是官场不分大小与时空,后世的老狐狸们面对大明朝的这些官员或许还会露出自叹不如的表情。
今日的柳家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是王寒,王寒好不容易在今天抽出了点时间,面对那个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总之就是想帮忙,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可怜吧……人之常情,当然了,重点那是一个古装美女,人皆爱美,固为常情,更别提还一起经历过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了。
站在有些破旧的门前,王寒叹了一声。
从门前便可知道柳家平日里过得怎么样,这户人家,如果不是事先有村口的村民指路,王寒肯定不会相信这就是堂堂一个九品主簿的家里,实话说,柳家甚至连王村的村长家都不如,哪个当官的竟会当到这个份上?
后世一个小村长都能开得起宝马,更别提是上了品级的主簿了,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九品主簿在后世那可是书记、主任之流,柳溪混到这种份上,足以证明他的清廉了。
摇了摇头后,王寒敲起了门。
很快,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王寒面前,面带警惕。
“是你?”
柳如烟愣了一下,在她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挂着几道尚未干掉泪痕。
“我来看看你。”王寒微微一笑,“方不方便让我进去看看?”
柳如烟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
……
村外一条小河旁,微风轻轻抚着脸庞。
两人坐在小河边的一个木墩上,久久无言。
王寒今天的心情比较舒坦,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能有美女陪伴身旁,这种意境别有一番风味,如果这位美女脾气温柔一点,说话细声细气一些,那种氛围想必会更好,只可惜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就跟王寒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高手一样。
刚刚他看过柳主簿了,情况很糟糕,用吊着一丝气来形容都不为过,近距离看着柳溪的惨状,王寒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对锦衣卫折磨人的方式有了不少恐惧,也对柳溪的性子表示深深的佩服,如果是他换做柳溪的话,恐怕还没来得及用刑就全招了,不管是不是他的罪名,受的折磨能少点是少点,气节这东西,也得有命享用才是……
只是让王寒没有想到的是,柳家只有柳如烟父女俩,一问才知,在她小时候就是这种情况了。
“你爹怎么样了?”
王寒看向了心事重重的柳如烟,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柳如烟摇了摇头,神情低落。
“我觉得能平安活下来就是上天给你最好的礼物,不是么?”王寒笑了笑,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柳如烟嘴角扯了一下,表情颇为凄惨,同样背在身后的拳头也紧紧握起,泛出了指关节上一抹让人心疼的白色……
“王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望着王寒真诚的表情,柳如烟咬了咬嘴唇,起身给他跪了下去,却被眼疾手快的王寒一把扶住。
隔着薄衫相触,柳如烟吓了一跳,忙抽回胳膊。
有些无奈的干咳一声后,王寒笑了笑,说道:“真不用下跪,再说我们都是生死朋友了,对不对?哎呀,你就别板着一张脸了,快笑一个……”
王寒调节氛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村口却跑来了一个老大夫,不是之前在柳家照看柳溪的大夫还有谁?
“柳姑娘,你爹快不行了!”
柳如烟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