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中午做好吃的,多吃点儿。”灿妈笑着说。
等他上楼了,欧阳勋轻声道:“真难为人家孩子,平常那么爱干净,这下简直被狗毛裹住了。”
灿妈想到夏至安刚才那样儿,想要笑又忍住,看了欧阳灿,说:“这活儿本来该你干的,小夏帮你干了,也没听你谢谢人家。”
“我接电话。”欧阳灿摸出手机来,一看是田藻,接起来便问:“啥事儿?”
田藻问她是不是把石头接回家了,说:“我刚到诊所,杜医生说石头出院了。”
“嗯,刚接回来。不是告诉过你今天出院吗?”欧阳灿皱眉。
田藻实在是够迷糊的。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没到诊所去看石头。可她前天就通知她石头出院的时间了。
果然田藻说记错了,以为是明天才出院,问:“那我现在能过来么?我给石头买了些东西……”
欧阳灿看看趴在垫子上的石头,正一脸乖顺地望着自己,说:“过来看看它吧。”
“好。那等会儿见。”田藻挂了电话。
欧阳灿拿着手机,回身见父母亲都看向自己,说:“田藻。她现在诊所,想来看看石头。”
“你没告诉她石头出院的时间?”灿妈走过去,看看石头的窝。
“早就告诉了。她自己记错了。”欧阳灿解释。
她蹲下来,帮母亲整理了下石头的狗窝。
这个位置在客厅南端,靠着阳台,阳光充足,又相对安静,石头在这里正好。而且看起来它对自己的新窝还是比较满意的,并没有像一般初来乍到新环境的狗那么焦虑。
欧阳灿看了石头一会儿,说:“石头的血统应该很纯正。饲主把它养得很好啊。”
“是啊,看着就是只有教养的狗,怎么舍得呀。”灿妈摸摸石头的头。石头仍然趴在狗窝里看着他们。“先好好养着它。万一哪天等它主人回来找它,好好儿地还给人家……”
“妈,您休息会儿呗。让石头也休息会儿。”欧阳灿把母亲搀起来,回头见父亲不在客厅了。“我爸呢?”
“他在书房。刚才有个电话找他,是医院的事儿。”灿妈说。
欧阳灿点点头,听到门铃响,她说了声可能是田藻,就跑去开门了。
来的人倒不是田藻,而是快递员。
快递员把包裹递给欧阳灿,说:“是夏先生的快递。”
欧阳灿说:“您稍等。我叫他来签收。”
“夏先生说您签收就行。”快递员笑道。
欧阳灿只得帮忙签收了。
快递员笑着上车走了,欧阳灿抱着包裹,回头望楼上一瞅,夏至安正在阳台上,冲她挥了挥手。
欧阳灿哼了一声,说:“好么,我成小跟班儿跑腿的了。”
不过想想夏至安刚才也跟着跑前跑后,挺辛苦的,这当跟班儿的一点怨气不知不觉就消了……
“欧阳!”
欧阳灿听见田藻喊她,往门外一瞅。
田藻穿着三寸的细高跟红底鞋、一条红色的丝质长裙、背着个大包、拎着个大大的袋子一路小跑往这边来,在郁郁葱葱的绿色和马牙石小路组成的背景下,她的身影十分美丽……欧阳灿看着她,都忘了打招呼。
田藻来到她跟前,说:“差点儿就走过了,还好看见你了。”
欧阳灿闪开身,让田藻进门。
家里的狗都拴着,这会儿见生人进了门,一齐叫起来。
欧阳灿喊了一声不要吵,它们陆续住了声。
“真热闹啊。这么多狗!”田藻一副很稀罕的样子。
要不是欧阳灿拦着她,示意她快点儿进屋,她大概会跑过去跟每只狗都打个招呼。
“这么喜欢狗,自己养呗。”欧阳灿说。
“我也想啊。以前嘛,家里不让养。现在嘛,我又没条件养。”田藻说。
欧阳灿听她这么说,虽然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来,到底觉得自己是说错了话,有些懊恼自己今天总词不达意,便说:“不养也好。省得操心。”
她给田藻开了门。
田藻往里看了看,先问:“叔叔阿姨都在家吗?”
“在。”欧阳灿给她拿了拖鞋。
灿妈从里头出来,说:“田藻来了。”
“赵阿姨。”田藻笑着喊人。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刚要说话,就见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