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好好地泄发心里不快,直到手机响第三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拨号键,凑近嘴边冲着手机大喊:“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我不是慈善家,更不是你们的白金客户,麻烦……”
“你在吗?能不能麻烦你把门打开,我没钥匙,进不去!”声音温婉好听,就是任何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为之平和,范爽知道这是小妹的声音,但自己却足足凝住了一分钟,心里还在纳闷:“她不是刚来么?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没带钥匙?房东没有给她吗?”
疑惑不解之后瞬间恢复清醒,心情平缓,语气平复地回道:“我很累,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得很清楚,能不能再说一次?”
“大妈说这套房间就一把钥匙,你总不能让我在外面过夜吧?大叔!”
好一个大叔,这是在求人的口气吗?还是在套近乎,拉关系,换作别人,范爽恨不得说声:“去你的。”立即挂断电话,但是她是新来的,更何况现在同在一个屋檐下,别想歪了,只是合租一套房子,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
“大叔,我知道你醒了,房间里的音量能不能小点,好吵啊!或许你没有听清,麻烦你出来把外面的门打开,放我进去,谢谢你了。”
“额……”面对一个小姑娘的苦苦哀求,范爽纵使在气恨也被软化掉,消磨了,长吁一口气,然后将电脑的音量关小些,走出房间去为她开门。
阿妹一脸紧张,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就像一只见到陌生而畏惧自己的小猫,今天在包大妈家发生的一切,似乎真在她心里产生了一些不良的印象,但范爽无所谓,别人的看法自己无从去左右,更不想去更正,由他们说吧,由他们怎么想,怎么看,我固因我在。
阿妹点着碎步,呲牙咧嘴地发出“嘶嘶”的声音,范爽知道她在害怕自己,心里怨怪一句:“我又不吃人,你怕成这样不是还要跟我这种人住一起。装!”
阿妹本想直接窜回房间,但听到范爽房间传来陈奕迅的《十年》,忍不住也哼哼起来,然后冲着范爽微微一笑,问道:“想不到大叔还有这情调,不过难过时听悲伤的歌,只会更加悲伤难过。”
范爽心里本想说:“你管得着吗?我爱听什么听什么,你是房东包租婆派来监管我的?”口中却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哦。”
阿妹见他情绪低落,关心地问:“吃晚饭了吗?”
范爽生硬地回了一句:“没心情。”
“你做得菜很好吃,也很合口味,不过我也不爱吃太油腻的东西,哪天有空教教我吧?”
面对她转换之快,居然套起近乎,范爽似乎不答应也不行,“看情况吧,再说收徒弟可不是免费的,还得看我有空没有,还有心情怎样?”范爽傲慢地说着,他不想多聊,恨不得立刻,马上,现在就冲回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
阿妹就像在跟自己打起太极,你越是拒人千里之外,她就越粘上来,当然不是那种意思。心花怒放地又说:“大叔有这份本钱,值得谈条件,既然有一手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不勤恳一点?看你好瘦。”
范爽咋然惊色地看着她,觉得她来不到半天,竟然像是跟自己认识很久一样,定是被包租婆灌了什么**汤,想来毒害自己,不得不提防警惕,说着:“我听音乐你也管,吃不吃饭你也管,我们是什么关系?”
“老乡啊!你以为会是什么关系?”阿妹嘻嘻一笑,很快转身蹦跶地进了房间。
范爽感觉莫名其妙,“老乡?”废话!在同一个省,说话口音别无差异,在这座城市的人几乎都是自己的老乡,连楼下房东包大妈也可以算是老乡,但自己却不由毛骨悚然,不禁在心底泛起一种凉意,想起一句话“老乡,老乡,背后一枪!”本想问清楚,但她急忙“逃”一样地回了另间卧室,闭门不见,让范爽想问却又不得收住了,只好怏怏地朝自己的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后,因为天气闷热,像是白日炎热的延续,经过一日的阳光侵淫,地下的温度开始反噬,自然免不了难受,又像是暴风雨前夕,气候反常。范爽房间的风扇也不能驱赶这种闷热,燥湿,大开房间门,让房间通通风,透透气。
夜晚不适于大声放音乐,他将音乐关掉,今晚没有什么灵感,写作自然进行不下去了,那就看看动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