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洲假意地板着脸训着儿子:“就是啊,你看你自己都多大了,还不如二十岁的小姑娘懂事,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独有的过生日方式,也有各自的朋友,一起开心,一起happy,但是呢,阿妹能抽出空来,或是实在有其他事呢,不便过来,收到你的祝福我就很高兴了,毕竟我们都是一天开心的嘛!”
阿妹点点头,还是觉得董事长还是那么亲切,但他话是在为自己开脱圆场,那是给了自己很大的面子,话虽那么说,但自己看样子今年是不能不来了。
范爽更是热心,“阿妹生日,只怕她爸爸、妈妈也要上来吧?要不……爸爸,我看……”
李载洲笑脸迎人,春光满面,说:“你看着办啊,我事先已经将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了,难得这么清闲,也就好好享受下生活,至于你要邀请谁,那是你自己的事。”
“这么说您是答应了?”范爽就差点冲座位上跳起来了,阿妹不住地在旁边拉他的衣角,干嘛这些事要提在日程上来,免得尴尬,又转移话题道:“总经理,董事长叫你去接吴大妈的家人,你总得问问她的老家还有谁,家在哪里吧?”
范爽这才恍然,苦笑自嘲起来:“瞧我高兴得把正事都忘了,对,对,对,既然爸爸寿辰不喜欢往年那么铺张、但热闹又要不比往年差,是该让这个家里有真正家的感觉。”
“总经理太客气了,我老家都是乡下人,在农村,我看还是不要来……”
李载洲一点不介意,“我也是从偏远的农村出来的,不信你可以问扬帆还有阿妹,他们知道,还有他们也去过我的老家,哪有什么呢?是我们这些劳苦百姓的辛勤才将这座美丽又充满朝气的城市变得越来越繁华,你也不要觉得什么不好意思什么的,再说了,要不是你这十五六年,辛辛苦苦,有时候过年过节都难得回去看一眼,探望一趟,是我这个主人没有顾虑到别人的感受,既然大家开心,那么怎么能忽略了身边的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也算是对你这么多年的补偿,今后不但我生日这样,就连逢年过节也这么决定了,甚至可以让你的家人都搬到一起来住,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人气,我总感觉空荡荡的,冷冷清清,还是找个喝酒、吹牛、打牌的朋友一起,夕阳无限好!”
吴妈仿佛也执拗不过李载洲的决定,他都那么说了,而且这么正式,是啊,人到中晚年,总有种弥补过错的时候,而这种感情的缺憾仿佛不能完全去填补,却能不让它变为永远的遗憾。
想不到紧张的气氛在李载洲的处之平淡中反而变得那么欢愉、高兴,其乐融融一片,简直让阿妹也消除了对范爽的疑虑,文颖也不再那么紧张,担忧,惊惧,甚至也向爸爸提前送上祝福的问候,虽然迟,但李载洲并没有介意,而且呢,还很高兴。只是调侃说,尽快给这个家添个新丁,让他抱上孙子,到时候真的就在家颐养天年似的,整天陪着孩子玩闹。
文颖似乎还在犹豫刚才与范爽之间的计划,但是看着身为董事长的爸爸都那么重视,自己也不能令他失望,更重要的是让他高兴,不能因为现在是骗他,将来连他对自己也不抱希望。
李起航呢,只顾着喝着闷酒,仿佛心里很不开心,其实这个最好理解了他现在在企业的职务也没有了,不能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结交一些“酒肉朋友”,甚至更不能放纵自己的青春,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哥与这个家的相认,自己变得一点不受重视,甚至连自由也完全被掠夺了,他显得很不痛快,现在一步一步地在父亲心目中建立了信任,不久之后自己也就完全失去了在他心目中独有的那份父爱,说不定企业的一切将来也要均分,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独享了,除了借酒浇愁,似乎完全融不到大家的快乐之中去。
他心里怎么想的,好像没人会在意,虽然文颖在旁边迁就着自己,不住地关心讨好自己,可是他还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要夺回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范爽不是不知道,而是现在提这些还有些早,当时机真正成熟,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而现在他即将要面对的是父亲与阿妹的生日,还有一大堆公司的事,所以弟弟的误会也好,嫉恨也好,甚至是仇视也罢,都不需要解释,自己的解释反而苍白,越描越黑。
晚上,阿妹被强留下来吃了晚饭,好像李载洲这位董事长真的很热情,一点没有把自己当作是外人一样,就算是对待普通员工,他一再强调都是这么对待的。反而不再那么紧张,也不再那么尴尬,一切都平常。
但是晚上呢,李载洲却禁止了李起航喝酒,甚至他不喝,其他人也没有喝的兴致,还有就是范爽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缘故。
阿妹原本是要被强留下来的,但是她一再坚持要回原来的宿舍,也就没有劝拦,李载洲让范爽亲自送她,可惜从花都到扶摇镇,路上车水马龙的,很不方便。
范爽说:“要不我给刘哥打电话,我倒是能开车,不过没有驾照,对路况也不是很熟悉,加上要是被查,恐怕……”
“也不要麻烦人家了,让起航开车送送你们,把阿妹安全送达之后,你们兄弟二人也该好好聊聊,就这么决定了。”
李起航真是感到莫名其妙,范爽有些惊讶,就连阿妹也感觉这有点不大好。
李载洲的决定是最好的,也是最具备完全考虑的,所以不会有人反对,即使有人或多或少有些怨言,也不过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