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来,微醺深遂的双眸里凝聚着比她更为沉重的情愫,右手里擎着一个高脚杯,里边装着琥珀色的液体,左手提着一个酒瓶。
大概刚才不欢而散,他没能尽兴饮酒,心里不痛快。林可岚看着身着睡衣的干爹心想。
他无声走近,表情却魅惑得骇人,浓烈的酒气窜进了林可岚的鼻孔,她皱起了眉头。
“雪儿,我等你很多年了,你怎么?怎么才出现?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为了克制自己的思念,我常把头往墙上砸啊。”他的黑眸荧光闪闪,打着酒嗝。
林可岚美唇抽搐了一下,凝视着他的目光,透出抹洞悉。心往下沉。他又产生幻觉了,林可岚烦躁地想。何况他现在还喝醉了,更容易产生幻觉。
林可岚无言以对,又有些惧怕,只得往后退了一步。
“别想再逃!”徐旺山低喝,靠近过来,几乎贴在了她身上,散发炙热的身躯如一座滚烫的火山般灼烧着她。
“来,陪我喝酒。”徐旺山把高脚杯递到林可岚唇前,他的眼底浮现出林可岚急红的面颊,俨然就是当年的林雪儿,不,她就是林雪儿,从来没变过。
徐旺山拿着酒瓶的右手环向林可岚的腰际,箍紧了她,面对着加大力度递过来的高脚杯,林可岚只能拼命后仰。
“干爹,你喝醉了,我不是林雪儿,我是可岚啊干爹,你清醒一下。”林可岚挣脱不了这炙热的怀抱,只能扭着脸大声喊,期待他能清醒。
再满怀希望地看去,她便对上了那双炙热灼烧着的带邪佞的魔魅黑眸。
“还想逃避我吗雪儿?”他低沉的嗓音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低眉细看,眸色顿然加深,“我已经够痛苦了,痛苦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能表明我有多爱你?我都已经跟我老婆离婚了,就等待着你回来,娶你,我们共度此生。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一切,你要我怎样就怎样!还不行吗雪儿?”
徐旺山挪开酒杯,带着酒气的湿唇迎了上来,急切地想贴上那张粉嫩红唇。
林可岚急切间推不开他,他们都身着睡衣,彼此肌肤的热度感觉真切,这更助长了徐旺山的火焰,他仰头喝光杯里的液体,两臂同环小蛮腰,低头就着酒气吻上了她歪到一边的粉嫩脸颊。
“你们在干什么?”随着这声大吼,有玻璃碰地的巨响。这响声惊开了纠结的两人,徐旺山酒醒了一半,两人同时喊出:“含琳?”
门口站着披散着头发,身着睡衣的章含琳,她满眼是泪,气红了整张脸,愤怒的烈焰几乎要烧死这两人。
“无耻!”她声嘶力竭地喊。
“含琳!”徐旺山向前走了几步,向来优雅的步伐带着几许急促和凌乱。
门边散落着杯璃杯的碎片,亮晶晶的一地,如碎了一地的心。
就在章含琳的身后,站着沉默的章淑婷,虽是沉默,周身却流淌着难言的痛苦。她隐忍的含水双眸,只是盯着那一地亮晶晶的碎片。
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猝不及防地袭击了章淑婷全身每一个毛孔,仿佛无数把刀凌迟着她的身体,上万根针扎在心脏上,鲜血淋漓。那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章含琳继续愤怒控诉:“你们连畜牲都不如,徐旺山,我看不起你!”
身后的章淑婷依旧沉默,但身躯已微微发颤。
林可岚被骂得有冤无处诉,苦恼地盯着徐旺山,希望他能说句话,可他只是寒着一张脸瞪着他女儿。
“徐旺山,你瞪着我干什么?别以为你在外道貌岸然我就不了解你了,你****熏心,喜新厌旧,你是最不负责任的男人,是低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