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贵妃？”蕴倩不敢断言，就连秦婉妍都不敢断言了，“头号敌人自然是云贵妃，不过云贵妃要做什么，眉眼里都是话，是完全藏不住的，所以还是那几天的那一句话，不一定是云贵妃。”

“刘猛死了，其实你我都错了，若是当初有机会让刘猛说话，那么就可以知道究竟幕后是何人在作怪了，这兴风作浪的事情并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出来的。”

“依照娘娘的意思，或者还有别人在为虎作伥？”蕴倩不知道自己的推论对不对，不过还是说了出来，秦婉妍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不怀好意是真的。”

“自然是不怀好意，但是在知道了皇上可能会将我们放走以后已经不打算痛下杀手了，这是投鼠忌器的意思。”秦婉妍分析了一句，又道：“现在是撬不开任何人的嘴巴了，我们观察着就好。”

而这个夜里，裴臻已经到了边境，这样芥豆一样的事情在皇城里面自然是闹腾的沸反盈天，而在民间，则是一般的稀松平常，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裴臻到了紫华城，让人去通报了，就在这个夜里，裴臻已经到了皇上的承乾殿。

他来不及去找自己的妹妹，就到了刘胤的这里，上次自己离开的时候分明秦婉妍还是一个承乾殿夫人，那指点江山的模样让裴臻记忆犹新，但是这一次回来以后，竟然是完全找不到了，佳人究竟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皇上，臣回来了。”

“你没有死？”刘胤的话语并不好，好像在责备他应该死了似的，而裴臻并没有说其余的话，而是直奔主题，“九死一生，这一次可以回来面君，完全是冒着一种巨大的风险，有人去重整家园了。”

“而臣是单枪匹马回来的。”裴臻本来就是君子坦荡荡，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子的性格，所以一直以来并没有什么让人看上去讨厌的样子，刘胤到底还是压抑住了胸口那怒意，回看着裴臻。

“江南你去两年了，这两年里面听说你治理的很好，每年的朝贡是足足有余，没有打算在江南安家落户吗？”这句过后，裴臻嗅到了一种淡淡的危险，裴臻的目光从帐幔看到了外面，有人的影子。

这里本就到处都是人，人的影子再多也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这些人是带着冷兵器的，他惯常作战的，自然是明白，他们甲胄不小心在暗夜中轻微的撞击一下发出来的声音让裴臻心头一凛，神经一紧。

“臣回来，好像皇上并不欢迎似的，要是果真并不欢迎，那么臣倒是怀疑……”裴臻刚开始遇到谋杀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些人可能是刘胤排出来的，不过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时候看到了刘胤的厉眸，已经不言自明了。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刘胤在控制自己，他原本以为刘胤将自己安插到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不会再留意自己了，都说刘胤生性多疑，一开始倒是没有点滴的察觉，现在看起来是完全没有一点儿的犹疑了。

“先喝酒，等会儿再议事，你可平安归来是我朝的大幸。”

一般的鸿门宴都是这样子的，即使裴臻心里面不甘不愿，不过还是坐在了下首，高无庸过来倒酒，酒是好酒，裴臻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喝一杯。

“喝酒多的人，胆子就比较大，将军吃了狼心豹子胆自然是一个好将军！朕敬你一杯，只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裴臻苦笑，今朝多事之秋，自己还可以活着亦或者永远都不会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不敢说要今朝的好日子了，刘胤看到裴臻喝了一杯，将酒杯放在了桌面，但是不知为何酒杯落在了地面上，九龙杯是玉质的，刚刚着地，就应声而碎，声音并不大，但是很快外面就走进来一群人。

“皇上，殿前武士进来做什么？碎了一个杯子让人换过就是！”裴臻并不害怕，虽然刚刚已经脱掉了自己的佩剑，但是他是真名士自风流，完全没有紧张，且这种暗杀的把戏自己见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惶恐可言。

“杯子碎了是可以换一个新杯子的，但是人心碎了就不可以了！”

刘胤的声音沙哑，裴臻笑着，将自己的酒杯也摔碎了，说道：“皇上知道，人心原本就比杯子要坚硬许多的，皇上这是杞人忧天了，裴臻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让皇上起了杀心！”

“你哪里都好，只是一点你莫非真的要朕说出来吗？”

“皇上但说无妨，裴臻一直以来还以为是云太后从中作梗让裴臻不甚惶恐之至！裴臻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是皇上您暗杀裴臻，裴臻要是果真有什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处，就是死了，也是裴臻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