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一意孤行要跟这种人来往,她竟劝也不劝不住。
既如此,也不能怪她这么做长辈的方才没给她留脸面了。
章佳氏走后,冯霁雯才抬起头来。
“月牙儿,对不起,我额娘她这个人就这样儿,说话直来直去的,并非是不喜欢你,你可千万别生气呀……”紫云脸色复杂地向冯霁雯道歉,拉着她坐下来。
冯霁雯自然知道这是圆场的话,这位奉恩福晋喜欢不喜欢自己,字里行间显露的真的不要太明显。
但紫云既然不戳破,她也不愿见她从中作难,只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忍下来,一来敬重对方是个长辈,二来不愿因此影响同紫云之间的关系,只是日后这奉恩辅国公府,若非必要,她断不会再来的。
到处都是因为她的过往而对她怀有偏见的人,她不能一一改变他们的看法,却也不愿自讨没趣儿。
紫云笑着扯开了话题问道:“对了,你怎么忽然想到要来看我了?”
冯霁雯不爱串门儿,这点她是知道的。
“这几日在静云庵况太妃那儿住了些时日,今日刚回城,恰巧路过,想到有些日子不曾见你了,便过来看一看。”
“原来是顺路呀,我还以为你特意来看我的呢。”紫云佯装不高兴地努了努嘴,下一瞬却真的成了苦瓜脸,哀呼道:“你不知我这些日子有多惨,整日被关在家里跟嬷嬷学规矩,学不好便罚抄书、罚刺绣,累得我半条命都没了。如果不是你今日来看我,我可没这个机会坐下来闲着。”
冯霁雯讶然道:“往前不是也一直在学的么,可怎么忽然这么严厉了?”
“别提了,还不是明日的宫宴害得。”紫云憋着嘴巴道:“我们家不过是个叫不上名号儿的闲散宗室,我自回京后还没被召进宫过呢,此番是我头一回进宫,额娘怕我丢了府上的面子,才如此严苛的。”
冯霁雯连忙问道:“你说的宫宴该不是明日嘉贵妃设在景仁宫的那场宫宴吧?”
“你怎么知……”紫云说到一半便瞪大了眼睛惊喜道:“你该不会也收到了请柬吧?”
冯霁雯笑着点头:“我听祖父说这场宫宴大约是为了明年选秀做铺垫,故没想到宗女也要参加。”
“面子上总要有些陪衬的嘛,你明年不必参加选秀还不是同样要参加,真是讨厌。”紫云说到这里,又露了一丝笑来:“不过还在你也过去,咱们也好做个伴儿……省得到时候被人落下。”
紫云虽与京中闺秀来往不多,但也有那个几个偶尔能说得上话的,冯霁雯便不一样了,可谓是百搭眼中钉,谁看谁讨厌,她本以做好了被人孤立的打算,此际听紫云这么讲,直呼还是有个闺蜜好。
“明日咱们一早就拿着请柬进宫去吧。”紫云眼中隐隐带着兴奋,对冯霁雯说道。
“宫宴不是设在晚上么,那么早过去作何?”
“明日可是咸安宫官学年底考核,咱们过去凑凑热闹啊。”
咸安宫官学?
别人考试,有什么好凑热闹的?
紫云见她不动心,便又道:“还有一批学子今年是肄业考。”
毕业考那也是考试,到底有什么好凑热闹的?
“二表哥也要考呢,咱们过去给他助阵!”紫云再一次说道。
见她是真的想去,冯霁雯便问道:“可咸安宫官学,是咱们能随便进的吗?”
“平日里不行,可年底考核的时候只要是能入宫的,便可过去监考——”
“监考?”冯霁雯捕捉到了一个奇怪的词。
“是啊,咸安宫年底考核是出了名儿的公正,为防止有人捉刀作弊,文考便是设在监考台上的,监考台设在咸安宫南院,四面都有监考廊,谁都可以过去监考的——”
冯霁雯顿时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来。
这样考试,学子们的压力会不会有点儿大?
想想那情形,还挺让人同情的。
“大抵是这样的,我也不曾去过,都是听二表哥说的,反正咱们能过去玩儿就是了。”紫云笑嘻嘻地道:“在家也是闲着,就当出去长长见识。”
经不住她的央求,冯霁雯唯有应下。
只是她此时如何也没有想到,此次咸安宫之行,竟令她偶然得知了一个巨大而无法接受的真相……
……
====
PS:明日单更二合一,早八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