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以为这鸡蛋有问题，后来四叔对我说，这种路边卖的白色的没有皮的蛋，名叫“童子蛋”，这名字总能让人想起一些敏感部位时不时？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四叔给我解释说，这种叫童子蛋的东西，就是用尿煮的蛋。

当然了，不是谁的尿都成的，一般都是用小孩的尿煮的，煮蛋的时候，先带着皮煮，煮熟了再剥了皮煮，反正，文武火交替着来，一直煮到外皮粗糙不堪了才会拿出来卖。

这话一出，把我恶心得够呛，我就问四叔这么糟蹋粮食图的是什么，四叔听后，就笑了，他说童子尿清热去火，确实是有些作用的，可一寻思这些鸡蛋在尿液里头翻滚着的样子，我就实在吃不下去。

相比用童子尿现制的童子蛋，其实这种窖藏了很久的人中白更好些，人中白指的不是这里头的液体，主要是指尿液底层的那种白色的沉淀物，我看这罐子的样子，再看看里面的东西，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有道理。

不过这些事儿最好不要说，以免不小心传出去，反正，中医里头，讲求辨证施治，一粒驴粪球用好了都是好东西，只要救得了蒋晓艳的姓名，喝尿又何防呢。

心里头想着，接过铲子又在坑里头挖了几下，算起来，一共挖了六个坛子出来，除去一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漏了的还有之前那个以外，满满一罐子的，还有四个。

“都带走吧。”摆摆手示意他们把东西装上，我们趁着天还没黑就回去了，那村干部老哥拿了钱，在村口的地方下了车，我跟伙计一起去了陈老爷子的家，到地上的时候，陈老爷子家的大哥大嫂准备了不少吃食，我推脱了几次，无果，只得坐下来跟这素未谋面的一家子坐下来一起吃了一顿饭。

那大哥看起来挺忠厚的，不怎么喜欢说话，做大嫂的就健谈多了，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我没有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支支吾吾地小心应付着，对方见我一脸局促，就跟陈老爷子说，这小伙子跟那个叫“陆离”的小鬼挺像呢，陈老爷子听后，也咧着嘴笑了起来。

因为心里头有事，我也不想过多耽搁，翠花嫂子可能感觉出我挺着急了，就回屋里取了用牛皮纸和草线打包好了的几袋中药来，我一愣，仔细询问才知道，我们这边刚一走，陈老爷子就叫自己的儿子赶着马车就镇上抓了中药回来，药剂药量，严格调配，只要带好药引以文武火煎之，不出半月，蒋晓艳的病症就可化解。

听得此言，心生感激，我慌忙站起来将几包中药接过来，想给钱，但是对方不收，见我一再坚持，那不怎么说话的老哥摇头摆手，说，祁善哥对我们不薄，一家人，不必客套，一时间弄得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寻思寻思，人家真诚相待，再坚持就不识识物了，寒暄几句之后，带着几包中药和那几坛药引告辞，陈老爷子自己留下一坛，其余的都由我带走。

离开村子的时候正看见村头有家屠户正在杀猪，停下车子过去，问了下价钱，看猪肉成色不错，是正经东西，于是花钱订了半扇猪肉托他给陈老爷子送过去，算是答谢，也算是我这做晚辈的一点孝心。

一路无话，辗转到家，在医院呆了几天依然不见起色的蒋晓艳给雯雯接到家里，正安置在我以前住的小床上。雯雯一个人守着，连日熬夜，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也熬得通红，照这样再过两天，非变成小兔子不可。

“我来吧，你去睡一会儿。”把小妮子拉过来摸摸脑袋，我笑着说。雯雯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翘起脚尖凑了过来，又摆出一副不亲一下就不走的小模样。

见这小妮子一点没变，哭笑不得的我只得转过身来，轻抬手，捧着那有点婴儿肥却又异常灵动的小脸晃了晃，心里头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一转眼过了一周，蒋晓艳已经能够下地，但是，这妞儿的身子虚弱得厉害，脸色也不太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陈老爷子用药准确，几服药吃的差不多了，蒋晓艳脸上的奇怪纹络已经消失不见。

对于自己究竟怎么染上这种问题的，蒋晓艳没问我，我也没有主动提起这茬儿，只是在得知大金牙他们也赶到墓室附近之后，蒋晓艳神情黯然地叹息一声，随后，借电话打了个长途，便缩在屋子里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