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权心里暗叫不好,他以为谢宝珍将亦云当成自已儿子了,上次的悲情牌虽然是让自已化险为荑,可这认儿子是不能乱认的啊,要是让曼妮知道就会闹翻。
“是。也不是。”谢宝珍说。“陈市长去见过老王家的二老,虽然不是直接找我,也着不多吧。”
“珍姐,儿子可不是乱认的,你可要想清楚。”谢宝权以为是陈天乐善心大发,可怜堂姐一个将死之人,才会这么急于地想要谢宝珍与孩子相认。
“怎么是乱认?”谢宝珍高声说。“我自已的儿子怎么会认不出来?这孩子长得太像老王了,一去就被他爷爷奶奶给认出来了,到底是一家人啊。”
谢宝权心里暗暗叫苦,心说,亦云长得那么帅,怎么会你和老王的孩子?
“珍姐,这会不会是个误会?”
“不是误会,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谢宝珍说。“其实,这事我早就该跟你说说的,只是怕惊到孩子,他的养父养母早就跟我见过面了。”
“什么,你们早就见过面了?”谢宝权惊得手机都差点掉到地上。“为什么没听到你说起这事?”
“还不是怕影响孩子,我看他过得那么好,怕我的不幸影响孩子。”谢宝珍喜极而泣。“我真的没想这孩子那么懂事,他居然找上门去认了爷爷奶奶。”
太荒唐了!
谢宝权想要当头棒喝谢宝珍,思儿心切也不以乱认儿子呀,亦云又不是她的孩子,也不看看自已长成什么样,能生出说亦云那么帅的儿子吗?
他好想对珍姐说,你回家拿镜子好好照一照自已的模样再去认儿子,可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听你这意思,他们老王家是不是要孩子认祖归宗?”
“我们这样的家庭只怕会苦了孩子。”谢宝珍清了清嗓子,终于言归正传。“所以,我想拜托你多多关照下孩子,他在你们机关做事,毕竟人微言轻,要是有你这舅舅罩着的话,自然是要好混些。”
谢宝权糊涂了,好久才发应过来。“你说他、他在我们机关做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亦云还在省大读书,怎么一下又在我们机关做事?这中间的跳跃也太大了吧?
“是啊,他在你们机关上班。”谢宝珍幸福地感叹着。“想不到我儿子这么有出息,居然能考进国家单位上班,真是长脸啊,这下好了,我们谢家终于出了两个吃国家饭的人,以后,你可得多多帮助他才行。”
听了堂姐这番话,谢宝权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只要不是亦云就不会世界大乱。
不然,要是让曼妮知道,自已的帅儿子被谢宝珍那样的女人认去当儿子,肯定杀了自已的心都有。
不只是李曼妮,就是他谢宝权恐怕也气得一口老血吐不出来,硬是要将自已活活憋成内伤,因为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在陈天乐面前假装默认了亦云的身世。
可不是亦云,那又会是谁呢?谢宝权在想,而且还和陈天乐有关?
突然,张志伟的身影在谢宝权心里跳出来,莫非珍姐的儿子是张志伟?
“珍姐,难道张志伟是你儿子?”谢宝权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出来,不想再与她打哑谜了,搞了半天,让自已提心吊胆,最后居然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真是虚惊一场!吓死人了!
谢宝权一手拿着电话,一后抚着自已自已“咚咚”乱跑的心,心说,这宝珍姐说话又不一次说个清楚,总是说一半又留一半,害得他总是要去猜。
“嗯嗯嗯。”谢宝珍一连说了几个嗯字。
谢宝权隔空似乎都能看到珍姐频频点头的样子,当真是欢喜过头了。
女人啊,一说到自已儿子就这个样,李曼妮是这样,莫少芬也如此,现在的谢宝珍也如此,他算是明白了,母爱是最伟大的,谁要是敢伤害这些女人的孩子,她们都会拼了命来保护他们,看来,这是女人的天性。
明明知道谢宝珍要表达的意思,他却还是大声吼了句。“到底是不是?你嗯嗯嗯,我知道你嗯嗯嗯的是什么意思?还是你身体不舒服发出的怪声音?”
谢宝权显然是将一腔怒火发在谢宝珍身上了,虽然是暂时松了口气,可接下来,他要面对的麻烦事会更多。
仔细想想陈天乐在桌上说的那些话,显然是设了个圈套将自已陷了进去。
早又不说张志伟是她的儿子,现在才来说,难道真让他去把张志伟从陈天乐身边挖过来?
陈天乐可是当着齐正山的面说了,以后都不能将张志伟从陈天乐身边要走的,如果再出尔反尔的话,不仅让齐正山看笑话,还会让自已被陈天乐当成个笑话看。
他和陈天乐是政敌关系,如果不把张志伟弄到身边来,肯定会让张志伟两头为难,也不好利用,到头来,反而会让张志伟两边都不落好。
谢宝权清楚,依珍姐的个性,一定会拿自已是个将死之人来说事,她自已出身农村,肯定希望跳出农门的儿子混个一官半职,那这个期望就一定要靠他谢宝权来助其实现。
可这样的事,也得靠当事人会审时度势才行,这张志伟明明知道自已身世,却还是千方百计地维护着陈天乐,完全没有半点要讨好自已这个堂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