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干裂的唇,都干得发燥了,他转身去倒了杯水来,轻轻地扶她起来,只是,她全身的酸痛让她痛苦地呻吟起来。
在喂完水后,然后拿起床头柜上那瓶跌打损伤的药膏,细细地看了一遍说明后,轻轻地揭开盖子,抠了些药膏在掌心,双掌重合在一起慢慢地搓着。
在手掌心发热发烫的时候,再用修长的手指尖沾起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脸上。
可馨痛得轻轻地吸气,“好痛!”
陈天乐叹息。“忍忍吧,擦完脸,一会给你全身也擦擦,不擦药,还会一直痛下去,擦了药痛过之后就会好起来。”
可馨不再喊痛,任凭他在自已脸上涂来抹去。
不知是他手法更加湿柔,还是药膏的立杆见影,慢慢的,她觉得没先前那般疼痛。
她脸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掌印让他心疼不已,真希望那些都是打在自已脸上。
当他再次搓热药膏给她涂抹时,还轻轻地呵着气吹拂着,好怕这温热的气息会灼伤她的肌肤。
可馨静静看着他,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吹气,瞬间有股清清凉凉的气息袭来,脸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
擦完她的脸,他捧着她的脸又是一阵轻轻地吹拂,然后对她轻柔地说。“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大工程,先从你背上擦起走,然后是全身,看你一动就疼痛难耐的样子,一定是伤得太厉害了。”
可馨的脸通红起来,摇头。“还是不要,我明天让护士小姐给我擦。”
“害什么羞?”陈天乐紧盯着她。“你的全身我都看过,又不是第一次。”
可馨气得脸更加红了,恼怒地推开他的手。“你......”
陈天乐笑笑。“放心,我只是给你擦药,没别的心思,看你这样子,明天怎么下床去看望那些因为你而受伤的人?”
“那些?”可馨的心提了起来。“不是只有你家儿子受了伤?难道嘉欣她也受伤了?”
“当然是不嘉欣。”陈天乐卖着关子,要先将她的身体翻转来趴在床上,然后轻轻地揭起她的外衣,从底衣里面探进去,隔着一层薄薄底衣轻轻地按压着,在可馨喊疼的地方马上停下来,如此几遍,可馨背上几处疼痛的地方都找着了。
最后才将那层薄薄的底衣揭起来,熟门熟路地替可馨背上轻轻地涂抹药膏。
她的体温还是熨热了他的身体,不知怎地,他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跟着全身也发起热来。
可馨似乎也感觉到他的异样,催促道。“你快说啊,还有什么人受了伤?”
他跳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还能有谁,当然是护花使者。”
陈天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酸味在起来,想起谢军扮傻子骗可馨的事就来气。
“到底是谁?”
“你救的那个傻子啊,他这次算是吃大亏了,就因为替你打抱不平帮了你,那个苗小妙居然让人在大街上给他脑袋套条麻布口袋痛打得死去活来,可怜啊,身上深浅不一的鞋跟印都有好几十个。”陈天乐叹息着。
“这女人是疯了吗?”可馨气愤难填,她企图起身,却又被陈天乐按了下去。
“或许是吧。”陈天乐一边轻轻地上药,一边说。“她连养老院里的老人都不愿放过,在你走后,听说去了好几个闹事的,有位大爷眼睛被辣椒水喷了,他也住在这医院里,医院虽然给老人清洗了眼睛,可还是没办法恢复视力,模糊得紧,医生说,老人有白内障,只有等他眼睛缓和后再动手术。”
可馨听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万万没想到苗小妙这么可怕,只因为与自已有点小矛盾,居然将仇恨深入自已身边的所有人,她甚至怀疑,苗小妙究竟还有没有人性?
“太可怕了!”可馨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是啊,要不是亦云事后听到她打电话,然后告诉他们做好准备,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老人受害?”陈天乐惋惜地说。“可惜了这么个高材生,心胸如此狭窄,迟早会害人害已,这次她是坐实了多桩故意伤害罪,估计要关几年了。”
听说苗小妙要关几年,可馨终于呼了口大气出来,“自作自受,不作死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