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权他不是喜欢演戏吗?”陈天乐说。“我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给他送一批免费的群众演员过去,保证能让他下午的作秀精彩万分。”
“好。我知道了。”张志伟欣喜万分,一直以来,陈市长好像都在让着谢宝权,虽然陈市长会坚持正义,可到最后关键时刻,陈市长还是会输给谢宝权,就因为他没有姓谢的够狠、够自私。
在公事上,陈天乐会据理力争,可在私事上,陈市长往往会选择让给谢宝权,这是张志伟一直不理解的地方,当然,他也不可能明白,陈天乐与谢宝权之间的微妙关系,那就是因为儿子陈亦云的存在。以前是,现在更是。
以前是怕儿子会发现自已的身世,现在说开了,陈天乐反而不怕,和曼琴离婚的事也敢坦诚面对儿子了,儿子说了,不管将来怎样,他永远都是他和曼琴的亲儿子。
在发现灶香人家用卑鄙手段窃取万绿养殖场的鸡鸭时,陈天乐也是因为谢宝珍的出现而最终放弃,成全了杨百万与灶香人家的互惠互利和作。
现在开始,他不会再给谢宝权任何情面,他打算,等家中事情告一段落,然后将自已离婚的事向上级作一个正式的书面报告,顺便请求上面空除一位有能力的书记来东海。
也许,只有这样,谢宝权才会停止他的一系列活动和阴谋。
中午,以谢宝权为首的慰问队出发了,他们打破两点上班的作息时间,小车和大车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了。
新闻科的人更是敬业,他们将摄相机从车顶架出来,一路跟踪全程摄相。
谢宝权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十分满意。
陈天乐正闭目休息的时候,张志伟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不停地叫着。“陈市长,不好了,不好了。”
陈天乐以为是那些讨薪的农民工打起来了,“怎么?是不是打起来了?”
“不是。”
“不是你瞎叫什么?”
“是齐副市长也去了,他还带着两个亲信一起去了。”
“他去凑什么热闹?”
“他不是去凑热闹。”张志伟将齐正山在教育局会议上的事都讲了出来。
“行啊,这你也能打听到。”陈天乐右手五指轻轻地嗑着办公桌面。
“到处都传开了,恐怕我还是最后一个听到的。”张志伟担心地说。“你说谢副书记是不是做得有些过界了?他这是公然破坏你和齐副市长的关系。以前嘛,我觉得齐副市长还没样露骨,现在是完全没把你这个市长放在眼里了,难道是我们上次抓包让他现了原形,所以才会恼怒成怒?”
“知道我当时为什么给他台阶下了吧?”陈天乐说。“如果不是,他的反骨早就露出来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有可能,人家还想着有一天能直接坐上我这个位置,要不然,他巴巴地去讨好谢宝权干什么?什么我有家事缠身,需要他这个副市长一起配合辟谣,这砘碎是谢宝权玩的收买人心。有可能,谢宝权还会对齐正山暗示,将来的东海就是他们谢齐开花的天下。”
“他也太小人了吧?”张志伟小声说。“亏你当时还给他颜面,可他现在反过来这样损你,公然忽略你的存在,好歹也得向你汇报汇报,就这样义无反顾地站到谢副书记的队伍中去了,这人真是靠不住,我算是看明白了。”
陈天乐语重心长地说。“张秘书啊,这是我预料中的事,官场中,像齐正山这样的墙头草多的是,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好人了。今天看你这样子,我看你修炼的火候远不到家。你说说,什么叫靠得住?什么又叫靠不住?”
“这个......”张志伟不服气地说。“虽然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可我就是知道,齐副市长是我们市政这边的人,为什么要吃里扒外?自从刘明亮书记去世之后,市委那边的人是越来越拽,仿佛那个位应该是谢副书记的,加上谢副书记经常做一些笼络人心的事,我看陈市长你现在的是真的很为难。”
“你是不是觉得我大势已去?”陈天乐一副极为关切的样子。“如果,你也这样认为,你会不会听从你妈妈的意见,投向你堂舅的光明大道?”
“不会。”张志伟干脆地回答。“绝对不会,道不同不相为谋,跟着他混,我迟早是个腐败分子,别说是他,就是黄娟她叔,我也不敢苟同,虽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可太势利了,我不喜欢。”
“小张啊,作为你的领导,我为有这样的秘书感到骄傲。可谢副书记和黄杰都是你的长辈,除了工作上的事,私底下,你还是要对他们礼仪周全,不管你对他们有天大的意见,你在工作之外,一定要运用好化解矛盾的能力,要学会同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的本领,这点,你还真得跟谢副书记好好学学,毕竟人家资历比你深很多,平时要是能够和睦地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该妥协的时候你还是要学会妥协,就算你不与他们苟同,可也不要搞得家庭不团结,你说是不是?”陈天乐想起黄娟曾对自已说过,让他私底下劝劝张志伟,对她叔面子上别太得罪人。
“嗯。我记住了!”张志伟点了点头,陈市长的话,也是黄娟的意思。
“那行,你去忙。”陈天乐对张志伟说。“留意他们下午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