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一见吴方贵丢过来的那块田黄石,顿时便吓的接连几个趔趄,显然,他是知道这块田黄石来历的。
只是吴方贵诧异的是,这块田黄石是从张万春那得来的,而田黄石原来的主人是一个盗墓贼,张万春也只知道他叫土狗子老大,别的一无所知。
吴方贵知道这其中肯定有所关联,看着牛大力再次抱着身体在地上瑟瑟发抖,吴方贵也是心中不忍,跑到钟灵那边,拿起那一盆准备淘米的清水往他身上一泼。
牛大力受这刺激,顿时也是一个激灵,随后便躺在地上哭了起来,显然,之前的经历让他无法再次回想,万蛊穿身痛苦,硬是让这牛大力给崩溃了。
“大力,这次大难不死,你就在这桃树村住下吧,命是自己的,也是桃树村的,你还欠着他们呢。”吴方贵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想逼牛大力太紧,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便对牛大力说道,“你告诉我,土狗子老大活着还是死了,那墓是不是在新建县的大塘坪乡。”
听完吴方贵的话后,牛大力浑身一震,随后眼泪更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在原地躺了整整一分钟后,他的脑袋才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便闭上了眼睛,任由烈日暴晒在他的身上。
吴方贵看后摇摇头,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再呆在这里,给牛大力带来的只有伤害,这牛大力已然成为了一只受伤的狼狗,需要忘却一切,独自在这个小乡村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切能勾起他不美好回忆的,终将是伤害。
“灵儿,我们走吧,留下点干粮就好,这大米和肉菜,留下来让他自己弄吧。”吴方贵挑起货郎担,招呼了一句钟灵,便摇着拨浪鼓走了,钟灵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牛大力,也是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水在围裙下擦了擦之后,便也跟着吴方贵的脚步离开了。
“贵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人是和那土狗子老大一伙的?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墓在新建县的大塘坪乡?”出村的路上,钟灵背着小背篓,好奇的问吴方贵道。
吴方贵笑了笑,拿着拨浪鼓冲着钟灵摇晃了几下,说道,“你可真笨,那人看到这块田黄石就吓成那样,肯定是从墓里出来,要知道,这块田黄石可是土狗子老大从坟里弄出来的,这说明,牛大力肯定下过同一个墓。”
“哦,贵哥哥的意思就是,那土狗子老大出来之后又带人下了一趟那个墓,结果还死在了里面,也就是说,只有土狗子老大知道那个墓,所以能进去的绝对是跟着土狗子老大做事的人。”
钟灵边走边想边说,终于理顺了这其中的关系,顿时也欢呼了起来,“贵哥哥,你真聪明,一转眼就能明白那么多事情,灵儿我还蒙在鼓里呢!”
“是你太笨,好啦好啦,赶路吧,看来,这次的事情可不好处理啊!”吴方贵宠溺的摸了摸钟灵的脑袋,将货郎担换了个肩膀后,便快步朝着南昌方向走去,这一站的目的地是白岭镇,耽搁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加快行程了。
现在的白岭镇与往常不一样,南昌刚刚经历了一次历史上的重要变革,虽然现在那只仁义之师已经南下会昌,但是作为南昌周边的白岭镇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街头上出现了一些匆匆忙忙的身影,粮食蔬菜的价格也是直接看涨,乡下有亲戚的都投奔乡下的亲戚去了,因为有传言,广东的李济深已经抽调钱大钧一部九千人北上,为的就是消灭这只力量,战争的硝烟已经开始慢慢的笼罩江西。
“贵哥哥,我怎么感觉这街上好冷清啊,你看这些人,怎么都行色匆匆的呢?”
走在大街上,钟灵紧紧的拉住吴方贵的衣袖,任谁都能感觉出,这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来的时候,张万春已经告诉过他们,现在江西这边不太平,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灵儿,我们先去找个住的地方,现在这个情形看,似乎这个镇子上出了什么事。”
吴方贵也紧了紧钟灵的手,这个镇子不大,比他们去过的长寿镇还要小,镇子中仅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主路,沿着主路两边便是各色民宅,街上冷冷清清,连一个商贩都没有,整个镇子上透出一丝紧张和冷清的气氛。
“老表,我们是外地人,请问一下镇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家都慌慌张张的啊。”
吴方贵眼疾手快,趁着一个带眼镜,手中拿着书本的干瘦中年人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吴方贵一手便抓住了这人的胳膊。
这人正埋头赶路,谁也想不到一个货郎儿会拉住拉,那中年人突然被袭,显然有些生气,但是看到吴方贵这壮硕的身材后,只是口中吞了一口唾沫,满脸焦急的对吴方贵说道,“外乡人?走走走,赶紧走,那帮土匪要来催粮了,走晚了可就没命了,何况,何况你还带着这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