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迟尉要定写下一篇狗屁不通辱骂朝庭的文章的贡生做状元,整个朝庭上的文武官员仿佛全被戳到了g点。纷纷上表皇上,其他事情也就算了,绝对不可以让腾王在恩科这件事上胡闹,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结果堆积如山的奏折全都被退了回来,大太监回复说皇上养病期间,不理一切朝政,全部交给腾王代理。
元老们跳着脚折腾了整整三天,最后腾王依然钦点了鬼臼为状元。另外两名写下锦绣文章的分别是榜眼和探花。殿试上范修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个站在朝堂上的腾王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大师兄?还有他身后那个随从,不就是小混蛋亦筱吗?
为了让朝臣闭嘴,腾王还是象征性的出了一道题目来对供生们进行测试。迟尉出的题目是皇帝定下的,因为近年南疆水患常发,所以就以治水为题让供生们写下自己的见解。
多数人都以治水为喻,谈论治水的重要性,以及水患的危害。文章写的精彩绝伦,可是没有一个写到点上。水怎么治?有什么可行的方法?人人都避重就轻的搪塞了过去。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皇帝面前不可忘论实政,所以即使是在殿试的时候,供生们也不会就政治的事论执政者的是非。只能是歌功颂德表一番忠心,看谁的文章写得够诚恳,状元也就是他的了。
这次范修言果然又没让迟尉失望,洋洋洒洒一大篇,关于治水的策略就列出了好几条。什么治水堵为下策,疏为上策,筑堤建坝更会酿成水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不可取……
迟尉把这篇文章拿去给陵游看,陵游也是再三点头。他要的的确是能解决问题的人才,而不是只会溜须拍马的庸才。文章写的好自然是件好事,可是做官又不是请教书先生,会读书不一定会做官。于是状元的事一锤定音,整得范修言以为考状元就像过家家那样简单。果然上头有人好办事,有个当王爷的大师兄真好。可是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师兄变成了王爷,亦筱小混蛋变成了他的跟班?师父和苏夏他们呢?应该也都在这个地方吧?
然而直到下朝以后他也没能和大师兄说上一句话,除了宣旨的时候给他下了个跪之外,大师兄都是全程酷一脸的在宣布此次殿试的结果。后来他就被戴上了大红花,骑上一匹白马,绕着整个京城最热闹的街市去游街。直到游街结束,他才发现一直尾随他的直播机,以及亦筱鬼鬼祟祟的身影。下马一把将他从角落里抓出来,转身躲进了巷子里。
范修言终于看到亲人了,忍不住两行清泪往下流。可惜刚流了一半,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揪着亦筱的衣领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在搞什么乌龙?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师父和师叔他们呢?”
亦筱咧着嘴嘿嘿笑道:“好久不见啊二师兄,外面好多人都等着你去游街呢。下一条可是好地方啊!闹市过了就是花街,花魁会亲自把你请进望江楼上坐坐的。怎么二师兄?你不去了吗?哎哎,不去就不去,你打我干什么?……啊……好好好,你听我说啊!我说还不行吗?你放手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可什么都不说了啊!”
范修言却忽然搂住亦筱的肩膀,眼圈微红的说道:“亦筱……”
亦筱吓了一跳,在他心目中二师兄可以是学霸,可以是理财达人,也可以是随时随地挤兑他的贱人。可是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看着他一脸感动仿佛要哭出来似的那个人,然后他就被范修言抱了个满怀,紧紧的圈进了怀里。耳边传来他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能再见到你真好……”范修言把脸埋进亦筱的脖子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把他推开:“赶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亦筱干咳一声,说道:“二师兄,你怎么这样嘛!看你刚才那样子我以为你要吻我。老实说你是不是暗恋我?哎呀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范修言咬牙切齿道:“废话少说!赶快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用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才从我住的那个山谷来到了这个据说是我人生转机之处的京城!折腾了那么长时间,总要告诉我个原因吧!”
亦筱道:“你听我说二师兄,我们先找个茶馆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这件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我们还是一边喝茶一边聊的好。”
于是,半个小时后,范修言一脸便秘表情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团队里的智囊?你们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这个智囊怎么看怎么像苏夏吧!你们觉得我的脑子够用吗?还有,这个状元大师兄是怎么给我安上的?他不知道我考试的时候把朝庭的科举制度骂了个底朝天吗?”
亦筱道:“苏哥哥是这么说的,不过也不一定是智囊,就是类似辅助那一类的。你不是有个名号叫圣手书生吗?可能就是需要你这双圣手吧!”
范修言点了点头,道:“师父和大师兄怎么样?你的直播机也带过来了?”
亦筱道:“师父和大师兄很好,他们俩好像在双修。……我也是听苏哥哥说的,师父和大师兄在练一种双修的什么功法。进步非常快,不过……总是听师父说什么副作用太大之类的。直播机我一直随身带着,我都过来了,它肯定会跟过来。”
范修言的嘴张成o型,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这就对了,难怪师父会从没有灵力忽然变得灵力大涨,看来应该是和大师兄双修的缘故。难怪他们俩经常窝在一起,看来是为了给双修做准备的。不过师父和大师兄……捂脸,其实还是挺般配的。
范修言道:“走吧!带我去见师父,我骑马带你过去。”说着他起身结了账。亦筱在他身后磨磨蹭蹭半天才跟了上来,范修言骑上马,伸出手去拉亦筱,亦筱扭捏道:“二师兄,你骑马,我走着就可以了。”
范修言皱了皱眉,随即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兴趣吧?放心吧!就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只剩下女人,我也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一不小心好像暴露了什么。亦筱却假装没有听懂似的说道:“不是这个意思二师兄,我只是……那个……好吧我也不瞒你了,我晕马!”
范修言:……
十分钟后,范修言和亦筱同骑一匹马,范修言在后,亦筱在前,性格温驯的白马慢悠悠的走在华朝古道上。夕阳西下,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的人们纷纷指指点点:“哎,你们看,这不是状元郎吗?”
“是啊,和状元郎同骑一匹马的是哪位?”
“啊?这个……以前和状元郎同骑一匹马的不都是花街的花魁吗?现在怎么换成个俊俏小哥儿了?”
“说不定这位状元郎就是喜欢小哥儿不喜欢花魁也不一定。”
直播机仍然在契而不舍的跟拍着,直播间的观众们仿佛从街边百姓的指点声中了解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范修言绕过亦筱牵住马缰,低声问道:“这样还晕吗?”
亦筱答道:“还好,不晕。”
范修言道:“这就对了,你骑马适合在前面,不适合在后面。”
亦筱怎么听都觉得这话不太对劲,猛然回头道:“二师兄,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想上我?”
范修言道:“你想多了,我不想上你。”
亦筱道:“真的吗?”
范修言道:“当然是真的,你是不是欠操?”
亦筱道:“不是二师兄,有一件事你可能没发现,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顶着我的腰,要不你先收了神通?有点硌的荒。”
范修言干咳一声,道:“你弄错了,那是我的腰带!”
亦筱伸手在“腰带”上摸了一把,嬉皮笑脸道:“你的腰带长的真奇特!”
范修言:“滚!”
之后两人这一路就都保持着沉默,一直到杏林斋的门前,两人仍然一言不发。白马在杏林斋漆红色的门前驻足,亦筱道:“二师兄,到了。”
范修言道:“好。”
亦筱道:“你不下来吗?”
范修言道:“嗯。”
亦筱道:“那我先下来了。”
范修言道:“行。”
亦筱刚动了动屁股,便被范修言拥进怀里,扭转过身子,堵住唇舌,撞入自己胸膛。呼吸渐渐凌乱,亦筱抬起胳膊搂住范修言的脖子,两个人越吻越意乱情迷。在黄昏的落日下,在朱红色的高门大院前,一道剪影被拉长,和着起伏的胸膛,和唇舌摩擦的声音,温柔诠释着一对热情初放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