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安宁再不派任务给她们去做的话,她们都不好意思继续呆在临竹院了,前头她们几个还向原先的主子玉容歌请示过,想着能不能回去的意思,反正呆在临竹院也没事情要做。可世子爷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意思还是让她们四个继续呆着,不必回去。
她们正觉得郁闷呢,没想到安宁就来下任务了,她们四个自是欣慰不已,这表示新的主子安宁开始信任她们了啊。
想着,她们暗中誓,一定要将新主子吩咐下来的任务完美地完成,不辜负新主子对她们的信任。
青枝呢,安排好了这项任务,又去了二位教养嬷嬷的地方,将安宁的意思跟她们二位都说了,那二位教养嬷嬷跟那四个丫鬟一样,还以为等过段日子该是她们离开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有好消息,自是安心不少。
加上青枝还将安宁派送平阳侯府顾世子礼物这件事情交托给了她们二人去办,她们更觉得这是新主子给她们的体面,因而暗暗决定,往后一定拿出看家本事来,全心全意地教导主子规矩。
青枝呢,将自家小姐吩咐她做的事情全部都妥当安排下去后,又想着去三房的六小姐还有四房的八小姐那里走一趟,想着得给二位小姐说说明天学规矩的事情,不想,她还出去走一趟呢,这个时候,阿秀忽然推门进来,告诉安宁,说四房的八小姐安青萍过来了。
安宁纳闷,安青萍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拜访呢?她那么胆小懦弱的样子,也不见她往哪个院里的姐妹去探访过,今儿个却偏偏来了她的临竹院,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想着,安宁吩咐阿秀,赶紧将八小姐安青萍请过来。
那安青萍怯怯懦懦的,她来了安宁这里,也不敢坐着,只匆匆地给安宁留了一句话。
“四姐,我娘让我过来的,说是祥和院那边出事了,等会祖母派人过来请你过去的话,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别着了她们的道。”说完,安青萍好像忘记说重要的事情了,便又加了一句。
“对了,我急得差点忘记了,我娘说,好像是关于花姨娘动了胎气之事,说花姨娘查出来的一个丫鬟指正四姐主使的,所以四姐,你一定要有心里准备。我先走了,等会万一被其他姐妹看到我出来太久,她们一定会怀疑我的。四姐,你要小心了。”安青萍说完这番话,就急匆匆地从临竹院离开了。
等她一离开,青枝大吃一惊。
“事情怎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踏雪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说那个蔷薇院的暗线是薛氏手底下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变成是小姐指使的了。”青枝觉得这件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因而叫唤着踏雪。
“踏雪,踏雪,你过来一下。”
“有事?”
“踏雪,刚刚八小姐过来说,那个蔷薇院的眼线反水了,在祥和院那里直说是小姐指使的。你不是盯着花姨娘吗?怎么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没有查到?”青枝问着踏雪,踏雪也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突然。
“我是亲眼看到花姨娘抓出了那个丫鬟,也听到这个丫鬟在花姨娘面前说出了她的背后主人是薛氏,所以我当时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从蔷薇院撤离了。”踏雪这个时候也意识到是她疏忽大意了,没有始终盯着蔷薇院,以至于局面如此被动。
“小姐,对不住了,都怪踏雪一时大意,让对方有了机会谋算小姐。不过,事情既然是出在踏雪这里了,请小姐放心,踏雪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去摆平的。”踏雪自觉有愧,都怪她没有从头到尾一直盯着,以为事情了结了便撤离了,随知道她刚一撤离,事情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这让她第一次尝试到了失败的滋味。
所以她要亲自动手,杀了那个敢冤枉主子的丫鬟。
“站住,踏雪。”安宁却叫住了踏雪,不许她行动。“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出手了,一旦你出手了,只要那个丫鬟一死,那么我们才真正被动了。何况,这件事情不能怪你,踏雪,是对方太过阴险狡猾了,也是我一时太医了,竟然以为这件事情不会牵扯到临竹院,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她们给扯进了是非当中。”安宁宽慰着踏雪,叫她不必愧疚。
这件事情也提醒了她,一时大意就可能导致生严重的后果,往后她得更为谨慎小心才是。
想着,安宁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知道很快祥和院就会派人过来请她过去一趟了,所以在对方派人过来之前,她得好好准备准备。
虽说这一次她失算了,可是还没到最后,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哼,敢冤枉她,让她背上这个黑锅,也要看她安宁答应不答应。
既然这些人存心要找死,她也不介意手上沾点血腥味。
安宁换好了一套浅绿色的衣衫,将她全身上下各处都佩戴上了她的武器,耳环,钗,镯子,玉佩等等,凡是配饰全都是镂空制成的,它们中间都暗藏着各种各样的剧烈毒药,只要她手指轻轻一碰触,她想要对方怎么个死法,对方就得给她什么样的死法。
冷着眸,安宁让青枝吩咐临竹院大门敞开,等候着祥和院来人。
果然,不到一盏茶水的功夫,祥和院老太太王氏的贴身丫鬟春兰过来请安宁了。
“奴婢拜见四小姐,老太太有请四小姐前往祥和院一趟。”
“哦?倒是稀罕了,我这天天去祥和院跑一趟,祖母都说身体不舒服,这会儿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了,老太太却派人过来请我过去,还真是有点奇怪啊。”安宁说说笑笑的,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得了风声的样子。
“不过只要是祖母有请,作为孙女的哪有不去的道理,前面带路吧,我这就去祥和院一趟。”春兰见此,暗中鄙夷着,这会儿让你笑得欢,等会到了祥和院,就有你哭的了。
不过到了临竹院这个地盘,就算春兰打从心底里瞧不上安宁,她也得惧怕安宁的命格三分,自也不敢过分了,倒是恭恭敬敬地请着安宁过去。
安宁呢,明明知道春兰在想些什么,却没有揭穿她的心思,她的脸上挂着清清淡淡的笑容,仪态礼数上看着优雅得很,自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