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涵赶紧胡乱地将掉地的菜给收拾进菜篮子里,然后飞快地往正院的方向跑去。安宁呢,见萧雪涵这样慌乱,自是有些担心地跟了过去,当然,安宁这一去,玉容歌自然也随后紧跟了过去。
到了正院,安宁第一眼搜寻的当然是萧雪涵的小小身影,当她看到她在帮着她母亲萧夫人给一位披头散的姑娘按住的时候,她便快步走上前去。
玉容歌呢,看到那位披头散的姑娘极具攻击性,她好像看人就咬,看人就打,狂颠,那可是六亲不认的样子,如此,他自是担心安宁靠过去会被伤到,第一时间将安宁护在了他身后,免得那姑娘尖锐的指甲划伤安宁的脸。
可是那位狂的姑娘呢,她此时对着萧夫人那是又踹又踢的,口里直嚷嚷道:“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你们都是杀人凶手,都是杀人凶手,啊——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都离我远一点,不许靠近我,不许,别碰我,你们走开啊,走开!”而且她还抓起了萧雪涵的手狠狠地咬上去,安宁见此,自是直接扣住了狂姑娘的下颚骨,不容许她伤到萧雪涵一丁半点。
而萧雪涵呢,没想到安宁竟然也跟着过来了,便急道:“姐姐,你别伤到我姑姑,我姑姑她是犯病了,她犯病的时候什么人都不认的,她不是故意想要伤害我的,姐姐,你还是先松手吧。”萧雪涵担心安宁一用力就捏碎了她姑姑的下颚骨,毕竟她可是亲眼见过安宁是如何出手杀死一头大野猪的,所以此刻,她扣住了姑姑的下颚骨,萧雪涵自然是急了。
安宁呢,却道:“放心,我不会伤到你姑姑的,我只是扣住她而已,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伤人了。”
萧雪涵听到安宁这么说,倒是放心不少,只是她的姑姑锦绣一见安宁扣住她的下颚骨,她双手双脚都开始奋力挣脱,一双红的眼睛那是凶狠地盯着安宁,一副随时要扑过来咬破安宁咽喉的架势。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没能挣脱开,安宁还是照样扣在她的下颚骨上,如此,锦绣忽然之间神色从惊恐,愤怒变成了哀求,没错,此时她的眼神里满是哀求,湿漉漉的像个毫无伤害能力的小兔子一样。
“放过我吧,放过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相信我,放过我吧。”听着姑姑锦绣害怕得都卷缩成一团了,萧雪涵看着不忍心,向着安宁求情道:“姐姐,我姑姑应该病时间已经过了,她这会儿没事了,你能不能先松开她?”
安宁呢,仔细看了看锦绣,又看了看萧雪涵,终是松了手,可就在他松手的瞬间,锦绣的眼睛忽然狂尖锐了起来,她朝着安宁的手背张口就咬了下去。这个时候,眼疾手快的玉容歌已经抬手挡在了安宁的手上,如此,锦绣那一口便狠狠地咬在了玉容歌的手背上。
这狂之人咬了一口,那力道自然是狠厉的,玉容歌的手背很快就被锦绣咬出了血,这血腥的味道似刺激了锦绣,她忽然松开口,抬头嘿嘿地笑了起来,可当她的眼睛对上玉容歌那张脸时,蓦然双膝一软,跪下了。
“王爷,奴婢该死,王爷,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是王爷,竟然冒犯了王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锦绣在冷硬的地面上重重地磕起头来,她简直不知道疼痛是什么,连额头上磕出血来了还在继续磕着,边上的萧雪涵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她想过去将她姑姑搀扶起来,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王爷,她姑姑也不是什么的奴婢,她是犯病了。
可玉容歌却在那一刻阻止了萧雪涵的靠近,他忽然蹲下去,抬手扣住了锦绣的下巴。“你叫我王爷,你认识我?”
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锦绣,这个疯的女人也不应该见过他,何况就算认识他玉容歌,那也应该叫他世子爷,可是这个疯的女人却口口声声叫他王爷,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个狂的女人认识他爹——镇南王玉少谦,祖母曾告诉过他,他跟他父亲玉少谦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那镇南王府里也有他父亲的画像,玉容歌自然不用别人告诉也清楚他跟他父亲长得有多么相像了。
所以此刻当这个疯女人一直叫他王爷的时候,玉容歌的心里大浪翻天,他甚至猜到,这个女人从刚才开始一直嚷嚷着的杀人凶手什么的,绝对跟二十年前他父母遇害之事有关系。想到这里,他自然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他找寻线索的机会,说不定这个疯女人是他唯一找出当年真凶的希望了,说不定,说不定这个疯女人还见过真凶的面目,所以眼下这个叫锦绣的女人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想到这儿,玉容歌的目光就变得犀利了起来,他逼着锦绣迎上他的眼眸。“说,你既然知道我是王爷,那么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你说,公主呢,公主现在在哪儿,还有,本王的孩子呢,孩子又在哪儿?”
“公主?孩子?”锦绣有那一刹那的迷茫,而后脑海里刷过无数血色的画面,然后她忽然双手抱着头在地上打滚起来了。“我的头好疼,好疼,王爷,我记不得了,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