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妈妈心里万分狐疑,但是却还是点了头。这件事原先就是她的错,她将上一辈的事告诉给了姑娘,老夫人知道了也要责怪她。当然,责怪是不怕,只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告诉老夫人也没影响。
月瑶忍耐住心底的惊涛骇浪:“跟他们说一声,我睡觉的时候别进来。”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月瑶躺在床上半天,想着上辈子的遭遇,原来她恨错了人。真正的幕后主谋是大伯。想到这里月瑶的手指头都泛白,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谋夺她手里的钱财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卖了她?难道他就不怕这件事万一事,连府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月瑶想到这里苦笑,她还是太稚嫩,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事情绝对不会是表面那么简单的,大伯父不会就因为二十万两银子就卖了她,肯定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内情。想着周树的癫狂,月瑶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那个疯子,那个疯子一般的人。
月瑶过了好久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大伯卖了她又如何?上辈子是她蠢,才会如一个木偶一般被他们操纵。这辈子若是害敢卖她,她就跟他们鱼死网破,看看她们敢不敢。最糟糕不过是一条命,她再不要受上辈子的屈辱。
月瑶挣扎了半天,最后默默地念着京温才求得了平静。其实重生以来月瑶一直都有这个怀疑,只是她自欺欺人不愿意多想。在月瑶内心深处她宁愿相信这是莫氏一个人的作为,也不愿意相信大伯父参与其中。毕竟对月瑶来说莫氏是一个外人,连栋方却是她的血亲。现在事实摆放在眼前,虽然心里万分震撼跟悲痛,但是这件事也算彻底落下了,也就没那么多的疑虑与猜忌。
月瑶相通以后,迷迷糊糊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见着邓妈妈在床沿边。月瑶不得不庆幸,她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邓妈妈见着月瑶睁开眼睛,赶紧问道:“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坦?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刚才郝妈妈强调了三姑娘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让她们别进去打扰。这句话对花蕾他们有用,对邓妈妈却没用。邓妈妈听完郝妈妈的话就到屋子里,见自家姑娘真是睡着了才放心。可是姑娘这一睡就睡了这么长时间,邓妈妈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认为姑娘是累着了。
月瑶抓着邓妈妈的手,低低地叫道:“妈妈……”
邓妈妈浑身一震:“姑娘,怎么了?郝婆子跟你说什么了?”一定是说了不好的话,一定是这样的。
月瑶摇头:“不是,我刚才做噩梦吓着了。”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邓妈妈,也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
月瑶起床,又仿若没事人一般。郝妈妈望着沉静如水的月瑶,心里暗暗叹息,三姑娘的心思太深她看不透。咳,可惜了,若是三姑娘是个儿子,连家说不定还会再出一个惊世绝才。
月瑶梳洗以后,见着还没到饭点去了小佛堂抄写经书。郝妈妈看着月瑶的背景,眼中有着疑惑之色。据她所知道的,姑娘一般都是心不静才会抄写经书,姑娘到底因为什么心不静了。
月瑶抄写完经书出来,对着郝妈妈道:“妈妈,你能跟我说说,府邸的事情吗?”月瑶对连府内的事情很陌生,她要想保全自己就必须要了解府邸内外所有的事情。
月瑶经过慎重的思考,决定重用郝妈妈。邓妈妈不擅长这些争斗,月瑶这些日子思来想去也就理解了。她母亲是嫡长女,得父母兄长疼爱,自小就没受过苦;嫁人后得婆婆喜爱,与丈夫也是琴瑟和弦,就算没有子嗣也没有兴风作浪的妾室。可以说她娘除了忧愁子嗣的事外,过得很幸福;跟在娘亲身边的邓妈妈管家肯定是好手,但是对于这些争斗稍逊一筹了。郝妈妈是祖母给的,肯定有过人之处,否则不会被祖母派到她身边。
郝妈妈望了一眼月瑶:“姑娘想知道什么?”
月瑶也没指明哪一点:“你想到什么说什么。”
郝妈妈随意说了一下府邸内的事务,月瑶认真地听着。听完以后,还记了下来。月瑶清楚记得文先生说过一句话:“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当然,文先生说的是将看过的美景色描述下来,而不是印在脑海里。当然这些在生活之中也一样通用。
郝妈妈见着月瑶记下她说的话,面色惊疑不定。
月瑶笑着解释:“我记性不好,怕转眼就忘记了,所以将这些记下来。若是忘记了,到时候翻看一下。”
郝妈妈自然不敢有异议,但是心里的疑惑却是越的浓了。三姑娘聪慧好学,资质上等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现在说自己记性不好,这不是怪事,只是这些话她却不好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