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没见的亲人,应该是什么感觉?
埃文一贝尔试图回想上一辈子的亲人,那就是二十年前,不是吗?
可是,他失败了,因为他没有浮现任何一个清晰的画面,他只记得两个模糊的身影,甚至连身高、胖瘦都不是很清晰。这就是对二十年没见亲人的感觉。
过去二十年,凯瑟琳一贝尔是怎么一路走来的,埃文一贝尔再清楚不过。
原本是生活在尊贵的萨维尔街里的大小姐,却要学会用自己的双手、依靠体力劳动挣钱,只为了让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不要饿肚子: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指,原本是拿着皮尺和针线,制作精致的西装,但她却要搬重物、泡冷水,就算是冬天双手被冻得通红,也没有休息的机会,只因为两个孩子不允许她有懦弱的机会:忍受着干洗店老板和老板娘的欺压,只因为这里的工资可以提供她的生活: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角落里瑟瑟抖的她,甚至连求救的对象都找不到,只因为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八岁[、一个六岁的孩子:抛弃漂亮的衣服、拭净精美的妆容、忘记尊贵的生活,卷起袖子、挽起髻,她在纽约布鲁克林那个混乱的地方,撑起了“十一干洗店”的一片天……
埃文一贝尔不知道凯瑟琳一贝尔在伦敦的时候,是否向父母求救过,他也不在乎。因为凯瑟琳一贝尔独自一人一路走来的事实,就已经足够了。他们贝尔一家三口用着自己的双手,流着汗水、滴着血水、合着泪水,一路咬牙走了过来。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就算是海瑟薇一家,对于埃文一贝尔来说,意义也远远大过于萨维尔街在他心中的位置。
二十东,人的一辈子有多少个二十年?凯瑟琳一贝尔是用她最灿烂的二十年换来了今天的幸福。现在,所谓的外公外婆,所谓的家人,又出现了?不管借口是什么,但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过去的二十年里,没有他们的身影。凯瑟琳一贝尔身边唯一陪伴的,是泰迪一贝尔和埃文一贝尔。
二十年,艰苦、痛苦、辛苦的二十年,凯瑟琳一贝尔不再流泪,不再抱怨,不再退缩。也许,当初是凯瑟琳一贝尔选择了这条路,因为她在父母反对的情况下,选择了sī奔,这是她成长的代价。但是,凯瑟琳一贝尔却毅然决然地坚持了下来,她抚养出了两个孩子,她闯dàng出了自己的事业,她终于迎来了属于她的春天。
所以,二十年未曾出现、杳无消息的亲人,对于凯瑟琳一贝尔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于埃文贝尔来说,那些都是陌生人,听在耳朵里,觉得是一个很忧伤的故事,孤独的老人让人产生同情。但,这一切都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不是他的,也不是凯瑟琳一贝尔的。对于泰迪一贝尔来说,估计也一样。
至于凯瑟琳一贝尔,埃文一贝尔不会隐瞒自己的母亲,他虽然不希望这些二十年前的“历史人物、,来打乱他们的生活,但他还是希望由母亲自己来做决定。因为,那些人对于埃文一贝尔来说是陌生人,但对于凯瑟琳一贝尔来说,至少还挂着一个“父亲母亲”的头衔。凯瑟琳一贝尔有知道事情的权利,也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埃文一贝尔知道,不管凯瑟琳一贝尔做任何决定,他都会全力支持她的。
伊登一哈德逊静静地坐在埃文一贝尔的对面,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不仅是因为他本来就少话,更是因为他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
从在大厅时的碰面,伊登一哈德逊就隐隐猜到应该和凯瑟琳一贝尔有关了,埃文一贝尔自然更是清楚不过了。但是,当麦克一杰弗瑞再次出现在休息室的时候,埃文贝尔却没有避讳自己,直接处理起这件事。这份信任,伊登一哈德逊心知肚明。
“陪我去斯德哥尔摩走一趟吧。”伊登一哈德逊没有提起刚才生的一切,他们之间有这种默契。
埃文一贝尔此时也回神了,看着伊登一哈德逊那张冰山脸,不由翻了一个白眼“我的机票你不是早都帮我买好了,还询问我意见。”在抵达伦敦之后,伊登一哈德逊了解到“真爱至上”的拍接行程之后,就去购买伦敦到斯德哥尔摩的机票了,不过不是一张,而是两张。
伊登一哈德逊悠然自得“我没有询问你意见,我刚才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你英语退步了。”
囧。
“下午去看电影,你去吗?”埃文一贝尔直接习惯xìng无视伊登一哈德逊的鄙视,转移了话题。
伊登一哈德逊摇了摇头“你自己去。就你现在在伦敦受关注的程度,估计在电影院被现的可能xìng很大我还是不去了,免得和你一起被粉丝包围。”伊登一哈德逊嘴chún微微抿了抿,这是他说话时仅有的表情变化了“我也刚好在外面待机,可以去拯救你。”这家伙说话,一如既往的犀利。
埃文一贝尔撇了撇嘴,眉头微微挑了挑“你怎么拯救我?你又不是泰迪,在这里又没有认识其他人。”泰迪一贝尔是经纪人,对于如何将埃文一贝尔拯救于水火已经有经验了,伊登一哈德逊可是一名律师,什么都不懂。
伊登一哈德逊摊手“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当真。”
文一贝尔直接就在桌子下面给了伊登一哈德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