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朝阳摇头道:“石部长出了吗?”
“出了。”
在华夏的对策出来之后,石进锦就出到米国,开始和米方进行正式的,势均力敌的谈判。华夏是米国的主要鸡肉出口大国,华夏提高鸡肉出口的关税,对米国的鸡肉出口也会造成很大打击。在经济都不景气的关口,华夏的做法显然会更让米国政府面临难处。
“石部长说,这次谈判他一定会尽量商量出双方都合适的结果来。”江秘书加了一句。
贺朝阳淡淡应了一声道:“你去忙你的吧,我有事会叫你。”
“是,司长。”姜秘书退下。
关门前,姜秘书看了自家司长一眼,心中闪过一些惋惜。跟了贺朝阳三年,他知道他的作风,也知道他一心为了华夏。可是官场争斗从来不管这些,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只能对不起司长了。
虽然贺朝阳做的事没有错,可是造成了经济损失却是事实。还有上次,他在公众场合的言,都惹来了一些麻烦。这些最后都会成为他最后政绩考核上的污点,并成为对手将他拉下司长位置的有利证据。
姜秘书想,贺司长终究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还不懂华夏的国情。
姜秘书叹了口气。而他自然也不会考虑到,贺朝阳作为贺家重点栽培的子弟,正儿八经的权贵家族出身,又怎么会不懂这些官场的道理,他这是明知故犯啊。
贺朝阳打算想在任期之内,将能做的事情都尽量做下去,他是真的热爱这个国家。所以,只能用他自己的办法来捍卫尊严。纵观贺朝阳做事,从头至尾都透着股不给自己留后路的狠劲。因为他深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从这个位置下去。
贺朝阳将头靠在后面,揉了揉疼的眉心,稍作休息。他的手边,放着一份牛皮纸封面的工作笔记——这是姚雨留下的工作笔记。
展改革司外头,记者来回攒动,但是,所有人都被拦在外头。
因为采访不到贺鎏阳,所以记者只能靠自己的笔力尽量来报道这件事。这件事的报道,引了民众对反倾销案的激烈讨论,对错说法给不一,但是整体趋势上赞同对米国鸡肉制裁的,高于反对的。
“没有鸡肉吃,吃贵一点无所谓,重点是不能失了尊严!”
这是一个朴实的大爷说的,引来了很多人的共鸣。
当然,这其中的经济牵扯到的经济环节很复杂,但是民众不想管这一些,他们只知道这的做法颇为大快人心!
在两国打反倾销战的时候,军方也在酝酿一场蓄势待的“战争”。
秦婷在被叫去审问完关于张大龙的尸检结果后,就匆匆从军医部门离开。张大龙的尸体已经被送出去了,而贺鎏阳也通过其它渠道安排了另外一具尸体。现在只需要尽快将尸体烧毁,事情就可以得到圆满的掩盖。
秦婷和梁医生透过私人关系,将张大龙安排好之后,已经将近晚上八点。
秦婷靠在墙上休息,目光不自觉被走廊里的电视吸引。电视上,播放的是这两天的新闻。如果她还像以往一样,只是观众的话,或许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可是新闻上报道的每一件事,都生在她身边,而且都和一个人有关。
贺鎏阳。
贺鎏阳。
秦婷在心里默念了两边,最后脑海中剩下的是他冰冷的声音,和转身离开时的挺拔背影。秦婷蹲下身,腿部正传来一阵阵疼痛感。
一天的奔波和高度紧张的神经,让她没有时间好好休息。她艰难地挪到椅子上,将腿伸直,咬牙给自己做拉伸。每拉一下,她的脸就苍白一分。
关节引起的疼痛,比抽筋要疼上好几倍。
秦婷咬着唇瓣,手用力一扳!
“啊……”
痛呼声之后,她脸上布满细汗,大口地呼着气,将疼痛转移。包里,手机振动不断传来。秦婷拉开包,来电显示是陆海风。
“喂,陆法医?”
陆海风远远看着秦婷,看着她脸上的苍白折射出另外一种病态柔弱的美,他用关心的语气道:“秦婷,你是不舒服吗?”
秦婷将头靠在墙上,道:“没什么,陆法医,找我有事吗?”
陆海风看着秦婷脸上的疲惫,目光中露出点点怜惜,他控制着自己的语气道:“嗯,尸体融化的原因我知道了,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方便。你说。”
秦婷的声音在黑夜里,给人一种清脆如泉水流淌过心间的感觉。偶尔不自觉透露出的尾音,软软,让人不自觉觉得心痒难耐。
在陆海风看来,尤其是她对疼痛的忍耐,那种感觉,让他更加心动。
“秦医师,你方便来刑侦大队一趟吗?我想当面谈会比较好。”说完,陆海风又道:“当然,如果你现在没时间的话就算了,毕竟现在的确是有些晚了。”
秦婷看了看时间,八点半。今晚估计贺鎏阳是不会回去,她想了想道:“陆法医,半小时后我应该能到刑侦大队。”
“好,我等你。”陆海风微笑着挂了电话。
他透过窗户,注视着秦婷,见她拿着包从医院里走出来。
“这双腿真美……”要是能永远留下就好了。陆海风笑着,笑容温柔,目光的贪婪一点点地融入黑暗中。
秦婷在门口打车,正拦下一辆出租车要上车,手中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她一接起,还没说话,电话里就传来一道有些冷硬的声音。
“在哪?”
秦婷抿了抿唇瓣,看着空的出租车在她面前呼啸而过,道:“没在哪。”
听到这句,贺鎏阳轻笑一声,真的生气了?
他声音稍稍放柔,双腿架在桌上,身子朝后仰,语气带着点审讯的味道道:“贺夫人,半夜为什么不回家?”
秦婷眉头微皱,这家伙在家?
“我有事。”
贺鎏阳眉目一挑,了,理所当然道:“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不要脸!
秦婷没好气道:“我有事,先挂了!”说完,秦婷一把挂了电话。
贺鎏阳看着自己的电话被人强挂掉,那眉头皱得十分微妙。竟然挂他电话,他的小妻子显然是胆子肥了。贺鎏阳眼眸微眯,再次拨打了电话。
回来看我不教训你。
“什么事?”秦婷再次看着一辆空着出租车呼啸而过,更加没好语气了。
贺鎏阳嘴角微扬,只要不是完全不接电话他就有办法把人“哄”回来。(其实完全是骗……)
贺鎏阳语气微沉道:“事情很重要吗?”
“和你无关。”秦婷拿着电话,左右看出租车。
和他无关?
贺鎏阳眸中露出几分危险,口中却是声音一低,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嗯?”
贺鎏阳轻声道:“白天我的语气重了,当时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抱歉。”
秦婷皱眉嘀咕,其实也不到要这么道歉的地步。
她想开口,只是还没说话,就听贺鎏阳又用自嘲的语气道:“本来这件事情不应该牵扯到你,可是,秦婷……我需要你的帮助。”
听着贺鎏阳这样带着点示弱的声音,秦婷觉得自己并没有更好受。而且,她早说过,她想成为贺家的一份子,根本谈不上牵扯不牵扯。事实上,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够在他身边知道他在做什么,她反而会比较安心。
“四十分钟可以吗?”秦婷没听到贺鎏阳回答,又想了一下道:“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如果不堵车的话。”
贺鎏阳脸上笑容绽开,只是他依旧压低声音,柔声道:“好。我等你。”
听着这句话,秦婷莫名脸有点烧,她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挂掉电话。
陆海风看着秦婷上出租车,脸上正露出笑容,随机却接到她无法过去的电话。他脸上闪过一份狰狞的笑意,转身从黑暗中离开。
贺鎏阳看着时间,嘴角露出一抹邪肆又坏的笑容。
四十分钟五后,听着门打开的声音,贺鎏阳有种自己的小妻子真是太好骗,不欺负,对不起自己感慨。
秦婷打开门,却现屋里漆黑一片。
“鎏阳?”
声音疑惑,她摸索着要打开灯,可是开关还没摸到,一只大手已经将她的手握住,腰肢上也被一只手禁锢,脖颈上落下温热的气息。
“你回来晚了。”
秦婷动了动,道:“怎么不开灯?”难道事情很严重?
听得出她话中的关心,“呵”他笑了一下,声音低沉性感,“真是傻瓜。”说完,他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落下一吻。
秦婷有种不好的预感……
……
许久之后,看着秦婷密密麻麻的伤痕,贺鎏阳脸微僵。他有种预感,未来几天,他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贺鎏阳将秦婷放在床上,看着她睡觉的时候,心想。他必须找个理由,转移一下秦婷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