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将钥匙直接仍在门柜上，才换好鞋，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秦丫头！”电话那头，苏老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秦婷听到声音，没好气道：“苏爷爷，你去哪了？刚才不是说在公寓里。”

苏向阳笑着道：“我刚和你通完电话，就接到一个老战友的电话，说来接我。我没来得及和你说，让你担心了，是苏爷爷的不对。”

秦婷无奈，笑着道：“现在呢？要回来吗？我让鎏阳去接你？”

苏向阳笑着道：“不用，我中午就在这里。晚上如果回去，我再和你联系。”

“好。”

苏老这才挂了电话。秦婷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无语地现一点：哪怕她完全没有空，苏老也可以过得很潇洒。今天明天会战友，完全不孤单寂寞。

苏向阳挂了电话，坐他对面的人才开口道：“你通电话的，就是那个丫头吧？”

苏向阳点头道：“嗯。”

“呵，没想到，老杜家还有一个私生女在外面。这件事，要是说出去，恐怕又有热闹看了。”说话的人语气中透着一股玩味的笑意，配上那张老脸，有点老顽童的味道。这个人，正是23军办公室兼看门的陈叔。

苏向阳看着他道：“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即使是在这里，你也过得比其他人好一些。”

陈叔拿着报纸扬了扬，笑着道：“你们啊，都是心太大。我看看门挺好，每天看着这帮小子进进出出，一点都不比咱们当年逊色。我啊，还是喜欢这种日子。”

苏向阳看着他的笑容道：“如果真是这样最好。”

怕的是，这不过是幌子。

陈叔笑容没有半点异样，他看着苏向阳道：“你们啊，疑心太重。我一个没用的老头子，就是在这里图个热闹。”

苏向阳看着他手中的老茧，摇头道：“说我们疑心重，其实还不是因为你最难看透。咱们都是同一批出来的兵，大家怎么样心里都门清，就只有你，老陈啊，你让我们每个人都看不懂。”

陈叔笑容灿烂，脸上的褶子似乎都要少掉几条，“我还和当年一样，你们就是想太多了。”

“也许吧。”苏向阳也不想在这点上多说，真真假假，也都是京城的事，他余生只想再南京待着，守着一隅之安，“我让你帮忙查的事情，有消息吗？”

陈叔放下报纸，看了苏向阳一眼，从桌上翻出一份文件道：“自己看看吧。”

看到自己想要的文件就这么随便和报纸夹在一起，苏向阳心里简直不知道该喷火还是该骂娘。他从南京亲自过来，为的就是这份有关自家孙女苏敏仪的机密档案文件。

他明知道他心里有多着急，居然还跟他掰活半天废话。如果不是看在老战友的份上，苏向阳真是恨不得一把敲死这个死老头。

看着苏向阳着急的样子，陈叔笑了笑，自顾继续看报纸——这老米天天没事干，就是玩舆论导向。虽然无耻是无耻了一点，但是的确有效，我们也可以学习嘛。

陈叔自顾研究国际形势的时候，那边苏向阳却是一脸严肃，一行都不放过地看着苏敏仪的档案。这份档案，他查了三年，却始终因为鞭长莫及拿不到。本不想找老战友，但是现在案子破了，他好不容易才有理由名正言顺来了一趟京城。错过了这次，下次很难再有机会。毕竟到了他这个职位，这个年纪，随便离开自己的地方，很容易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年轻时谁没激斗过，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通常离休后的高级军官，不会随便跨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