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面包停稳,黑洞洞的枪口就指住了面包里的所有人,几乎同时,车门哗啦就被打开,一声声不许动中,在茫然不知所措的冯莹和摄像的注视下,将前排副驾的那个男子和驾驶员拽出车外就按到了地上。
可意外的是,两个被抓的被按倒的时候,挣扎了几下,感觉到胳膊断折一般的痛楚时,居然纷纷大喊。
“轻点。胳膊断了。剧本里沒有这个镜头啊。”
“临时加戏也不通知一声。”
刺猬亲自带队,这一刻有点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是。
他看得出冯莹和录像都完好,录像还抱着他的吃饭工具呢,沒有一点被胁迫的迹象。
他在队员搜遍俩人,在俩人不断大喊轻点的时候,一把拎起副驾的那人,喝道:“你是什么人。”
谁知,他的喝声根本沒起到什么作用,那家伙痛苦的活动了活动胳膊,撇了撇嘴说道:“兄弟,连脸都不漏,干嘛那么拼命,胳膊都快断了。”
刺猬急了,大手叉住他的脖子吼问道:“说。你是什么人。。”
那家伙双脚离地,呼吸立时不畅,挣扎着大喊:“你他吗的有病吧。不给我台词,你让我回答什么。”
台词……
刺猬两眼通红,但沒失去理智,在那边队员传來队长不在车里,车里那人被控制,却什么也不说的时候,猛然间感觉到不太对劲。
松开那家伙,在那家伙哈腰咳咳狂喘的一刻,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冯莹,看了看抱着摄像机有点傻的摄像,掉过头來刚要说话,那个家伙直起腰來大吼道:“加戏不给剧本,你们也太不专业了吧。还下手这么重,导演呢。我要见卫导。。”
金腾在指挥部里傻眼了。
刺猬他们的对话,一句不拉的进了他的耳朵,连带截住薛郎车的那里也是一样,就是一个,加戏不给剧本怎么演。
这尼玛怎么回事。。
但他毕竟是指挥官,短短的呆愣,随之下令道:“各组注意,将目标带进车里,剩余人顺原路返回。”
“是。”
所有人都大吼一声。
这会,沒有人不着急,就连金腾也是一样。对方本來就是要击杀薛郎,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薛郎已经极其危险。
冯莹和不知道这到底咋啦,而且也看不出这些武警的真假,心里不毛那是假的,就算沒有人控制他们。
但摄像毕竟三十了,怎么也经历了些特殊事件,他看得出这些特警不是假的,因为制服非常规范,连带演戏不允许用的一些标志都在,枪吗,就不好说了,现在演戏用的枪支跟真的一样,只是打不了子弹罢了,却可以打特殊的小威力的空爆弹,不好分辨。
不管判断出与否,他都不会乱说话,紧张的抱着摄像机,在刺猬钻进面包,拉上车门,队员们纷纷带着两个还在喊见导演的家伙进入各自车内,交警跟随之到场疏导交通的一刻,他更证实了这里有事情生,不断用眼神示意冯莹,不要乱说话。
刺猬坐到车里沉声问道:“你们是哪个媒体的。”
冯莹脑袋有点短路,竟然沒反应过來。
录像一看,忙接过话头,规矩的说道:“警官,我们是东江晨报的,刚结束对清源米业老总……”
他话沒说完,刺猬打断了他说道:“说说怎么回事。就从你们上车开始。”
录像咽了口吐沫说道:“是这样……”
短短三两分钟,录像就将情况说了一遍。
他沒说完,刺猬已经明白了,他们被精心策划的布局骗了。
原來,冯莹他们一离开饭店,正要打车,跟一个光顾着打电话的男子撞了下,他们道歉的时候,那男的却顾不上跟他们说话,在电话里吼道:“什么。他们强拆咱家。还打人。有沒有王法了。。。”
冯莹和摄像本來只是想说下就离开的,但他们是新闻人,当然敏感,于是就追问怎么回事。
那人根本顾不上跟俩人说,还在吼着:“什么。家具都不让搬就上挖掘机。他们这是要活埋你们吗。。”
冯莹一听,这是拆迁纠纷啊,而且显然碰到的这人还是事主,不管是否出于正义感,起码他们是新闻人,当然要采访新闻了,于是,就亮明了身份,要求去看看。
那人一听,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抢过录像的摄像机,抓着冯莹,推着摄像,焦急的喊道:“快走,晚了就出人命了。”
就这么,他们就上了面包,然后七拐八拐,再然后就被拦住了……
刺猬深吸了口气,声音尽量和缓的说道:“坐在车里不要乱动。”
说着,就下了车。
那边,两个喊着要见导演的也说明了情况,但还是以为这是临时加戏,吵着要见导演,要加钱,要见到剧本。
原來,这俩货不过是在影视城蹲着,一直相当明星的群演,接到了一个剧组的邀请,每人五千块,给了固定路线,固定目标,固定台词,让他们演一出新闻采访的戏码,当拆迁户的受害者。
这尼玛……
所有人都傻了。
这边得到了所要的信息,那边,悍马h6那里也弄明白了。
薛郎的车是车门沒关,停下沒有一两秒,就被同样一个群演上车开走,演一出偷车的戏码,而且还偷的是豪车。
金腾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知道了薛郎停留的位置,那薛郎肯定就在附近。
于是,他下令安抚这几人,暂时带走,同时下令在薛郎最后弃车的位置寻找线索,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薛郎。
他焦急,队员们何尝不是。队长失联,那肯定是遇到了危险。而且对方设计的如此周密,又怎么会不下重手。
快十分钟了,连通讯都无,岂不是已经相当危险。
但这会着急也沒用,那里就算不是高楼林立,也是人员比较集中的地段,地形复杂,上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