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荷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转而压低声音在余招娣耳边说道,“余招娣,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招娣几乎能听到她牙齿碰撞的声音,然而她并不害怕,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问道,“余招娣,这话是该我问你吧?你现在身为夏府的三小姐,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私会司徒煊,你想干什么?”
“我……”
不待夏幼荷解释,她马上接下去说,“我不管你想干什么,都马上、立刻打住,停止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不要做出有辱夏家门风的事情!特别、特别是不要招惹司徒家的人,我爹的怒气,你承受不起。”
她的声音很小,可是却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夏幼荷的心上,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震了一遍。她愣愣的看了余招娣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余招娣,你吓唬谁呢!谁不知道全家上下我爹最疼爱的人就是我了!”那声“我爹”她叫得是毫无压力和愧疚。
余招娣冷笑了一声,“那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
她不想再跟这个人浪费时间了,转身就往山坡下走去。才迈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回了头,“顺便跟你说一声,以后你看到我也不用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要你安安份份的做你的夏府三小姐,我是不会对他们说些什么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可是……”
“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夏府的事情,那么就别怪我对你无情了。别以为这种事情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要知道,我把我从小到大的事情都往外抖一遍,就算是不能让我家里人相信我,也足以让他们对你产生疑心了。”
余招娣知道,对于一个为了能保住荣华富贵连自己的父母姐姐都不管不顾的人来说,是绝对没有把到手的东西再拱手让出的可能,所以她已经彻底的放弃了要问夏幼荷讨回身份的想法。
打蛇七寸,她的话就是如今这个夏幼荷的七寸。被捏住了七寸的她暴躁不安却又动弹不得,她只能恨恨的看着余招娣往山下走去。
“小姐,怎么了?”若兰见夏幼荷惨白了脸色,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走过去想要扶住她,却被她一把给甩了开来,力道之大,手的余劲直接打到了若兰的脸上,疼得她眼泪都出来。
她大步的走到轿子前面,掀开轿帘,对着若兰喊道,“还杵那干嘛,回去!”
若兰喏喏的回了声,“是。”
与夏幼荷说了那些话之后,余招娣突然觉得身心都清爽了许多,就连脚步都松快了起来。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偷溜了出门。
许子默的小屋还是老样子,院门永远都是没上锁的,一推就能进入。余招娣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就那么肯定那些小偷一定不会光顾他的小屋。
“许公子,许公子……”她冲屋的方向喊了两声,静静的听了一下,完全没有动静。便想着他可能不在家,有些失望的转回身,却看到许子默正从院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