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君尧腿有些发软,要不是有人扶着,估计都难站稳,脑袋昏昏沉沉,却还有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睍莼璩伤他现在的状态,一定是被人下了药,那酒有问题!
低头,目光落到大理石地砖上,大理石的黑白花纹好似流动起来,体内的燥热越来越猛。
他不敢相信,母亲竟然会对他下药,她到底要做什么!
侍应拿磁卡开了门,扶他进去就退出去。
“咔——”门紧紧闭合辂。
郁君尧此时已经热得身体要烧起来,扯开领带,脱了外套,扯开衬衫扣子。
房间光线昏暗,他还是看清简思了。
“简思?!”他惊讶出声嫠。
她躺在床上,似乎动了动,却没有回应他。
他着急,踉跄着过去,脚下被地毯绊了一下,直直倒在大床上,简思就在他身边,她脱了外套,里面那件小礼服裙是无袖,露出光洁如玉的手臂。
她许是觉得冷,正好他身上热烈如火,她无意识的往他身上靠,吐气如兰,淡淡的喷在他胸膛,撩拔着他此时敏感的神经,喉结滑动,体内的灼热更加强烈。
“简思,简思,你怎么了?”他抬手要推她,碰到她luo露的肌肤,像是有魔力般,他的手再也拿不开了,他的身体更热,他需要这份沁凉,想要更多!
翻身压到她身上,“简思,简思……”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一声一声喊着她,好像为了证明他不是在强迫她,他清清楚楚地‘征询’过她。
简思似乎是听到他的声音了,迷迷蒙蒙睁开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楚他是谁。
“夜臣,是你吗?”
郁君尧觉得胸口疼了一下,脑袋还是昏沉的,理智告诉他不要碰她,不要做,可是,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他控制不住。
他开始吻她,额头,脸颊……
这个感觉……不是夜臣,简思很自然的抗拒。
“夜臣……你不是夜臣,放开我……”
郁君尧听不到她,只是深情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她!
“夜臣,夜臣……救我,救我……”简思吓得哭起来,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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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口,一辆黑色跑车内,夏景逸盯着监视器,耳边是简思呼救的声音。
“夜臣,夜臣……救我,救我……”
胸口窒闷得厉害,猛地推开车门,手臂被宁海兰紧紧抓住。
“你干什么!想去救她?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会有什么后果!”
“放手!”夏景逸阴沉开口。
“不放!”
夏景逸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我下去抽根烟!”
宁海兰半信半疑,手微微一松,就被他甩开。
夏景逸一下车,谁也不看就直奔酒店。
车内,宁海兰惊慌失措睁大眼睛,心内大呼,坏了!追出去,已经追不上了。
夏景逸一脚踹开\房门,此时房内的情况却是他没想到的,惊愕瞪大眼睛看着虚弱靠在床边的郁君尧,他手臂上有一条又深又长的血口子,身边已经积了一滩血,很是骇人,另一手上还紧紧抓着一块玻璃碎片。他用疼痛抵抗体内的浴望,只是因为他不想伤害她,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竟有这么一天,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简思好好的在床上睡着,安然无恙。
“是谁!”郁君尧撑着吼出声,声音中是高度警惕。
夏景逸没有回答,只是过去,撕了床单,将他还在流血的手缠紧。
“我马上让人送你去医院!”
郁君尧很虚弱,房间灯光很暗,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只听得他的声音判定他是郁夜臣。
“你不用管我,我没有碰她,好好照顾她,别告诉她今晚的事!今晚……是一个误会!”说完,他终是支持不住倒下。
夏景逸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完全不是他所想像的样子,所有计划都乱了,梅凤仪那里,他恐怕都无法交差!
赶紧打电、话,让人送郁君尧去医院,又让客房服务将房间收拾干净,所有的物品全部恢复原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简思醉得不轻,昏睡沉沉。
夏景逸抬手,想抚一抚她的脸,伸手,突然僵住,他觉得自己没资格,他这样卑劣的人不配碰她。
替她盖好被子,嘴唇动了动,“对不起!”无声的三个字,多少无奈,默默转身出去。
简思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是被头痛弄醒的,手搭着额头,秀眉紧蹙。
“简小姐,简小姐……”迷迷糊糊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掀开沉重眼皮,真的看到一个女人担心地看着她,她睁大眼睛,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她不认识。
“你是?”
“我是客房部经理,您昨晚喝醉了,郁少打电、话过来,您没接,他担心您出事,所以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进来房间,非常抱歉!”
“昨晚……”简思刚醒,脑子还很混乱,记忆也不完整。
“郁少昨晚没有来吗?”
“没有,郁少说他临时有急事,不能过来,本来要打电、话告诉你,可是你的手机没人接听!”
简思摸出自己手机,点开,果然有一大串未接电、话,全是郁夜臣打的。
她环视了下房间,“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种害怕的感觉还在,可她记不清,到底是自己做了场恶梦,还是真的发生过什么!
女人脸上有一丝茫然,“没有啊,郁少给我打电、话,我就立刻来看您了,您喝了长岛冰茶,醉得不轻,我扶您上床,就一直守着,没有发生什么事!”
“真的没有?!”简思越回忆,那种害怕的感觉就越强烈,她明明觉得,昨晚闯入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然后……后面的她就不记得了。
“我亲自守了一晚,真的没有!就是……简小姐您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稳,像是做恶梦了!”
“真的只是做恶梦……”简思自语。
“简小姐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来?”
简思回神,“不用,谢谢。”抬头看着女人,“我没什么事,你守了一晚,去休息吧。”
“那,简小姐没什么我就先下去了。”
简思点头。
待女人出去,她深深叹了口气,总觉得昨晚的事太奇怪,她是醉了,可是,她明明觉得那不像是梦,还有夜臣,他打了那么多通电、话,却没有来找她,只是打电、话给酒店,让酒店的人来照顾她……
头又疼了,越想越疼,撑着额头。
夜臣……一定是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处理才会没有时间来找她,一定是这样!
她休息了一下,才起来,刚出酒店,一辆豪华跑车急急在门口停下。
‘郁夜臣’从车上下来。
“思思!”声音中满是焦急担心。
快步过来,握着她双手,“你没事吧!”
简思摇头,扯出一个安慰的笑意,“我没事。”
‘郁夜臣’蹙眉,“脸色这么差,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郁夜臣’握紧她的手,“昨晚郁氏财务总监被劫持,人命关天,我不得不亲自去处理!”
简思有些疲累依进他怀里,“我就知道,一定是重要的事,你才会失约!”
‘郁夜臣’拥着她,“带你回家,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就陪着你!”
简思在他怀里点头。
她在车上睡着,到达别墅的时候还没醒,他不忍心吵醒她,想要抱她下车,伸手刚碰到她,她突然惊醒。
“别碰我!”
夏景逸怔住。
简思赶紧解释,“对不起,我做恶梦了!”
他看着她,“真的只是做恶梦了?”
简思目光闪烁,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垂下眼眸。
“嗯。”
他还是抱她下车,“是我的错,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害你害怕做恶梦。”
简思揪紧他衣襟,鼻子有点酸,有点儿委屈。
他抱她进屋,放到沙发上躺着,“你休息,想吃什么,告诉老公,嗯?”
简思摇头,“嘴里发苦,没味口。”
“没味口也要吃!五果粥,好不好?”
“你还会做五果粥?”简思也就那么随口一问,因为郁夜臣确实会时不时地给她惊喜。
他却脸色紧滞,转身去厨房,没让她看到他的表情。
“将五种果实和着大米煮一煮不就好了!”脱下外套,扔在椅子上。
“好吧……”简思笑着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嗯,等着就有饭吃的感觉真好,还是老公亲自下厨!所有的负面情绪,不好的心情统统赶走!
他将米细细地淘干净,简思看他那架势,很熟练,似乎是经常做的,微微有点儿奇怪。
手机突然响了,简思下去替他拿出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
他已经从厨房出来,很紧张地看见她正拿着他的手机,脸上却保持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谁的电、话?”
“不知道,是个陌生号码。”简思如实回答。
他很自然过去,接过手机,“你看着点火,我去接电、话。”
“嗯。”
他径直去阳台,才接起电、话。
简思看着他侧身站在阳台,不知是什么电、话,他的脸色一点一点阴沉起来,捏手机的手都爆出青筋,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他突然就挂断电、话,阳台滑门推得巨响,吓了简思一惊。
“出什么事了?”担心望着他。
他脸色黑沉得厉害,“没什么,我要去收个邮件!”冷冷说完就上楼。
简思怔在原地,他的样子……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厨房,粥开了,溢出来,‘哧哧……’地响,她赶紧去关了火,才上楼。
刚到书房门口,就听见‘嘭——’地一声。
她推开门,就看见‘郁夜臣’暴虐的脸,地上是砸坏的笔记本。
“夜臣……”试着出声安抚他,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眼直直看着她,眼底有着隐忍的暴怒。
“我再问你一遍,昨晚,在酒店,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简思莫名的心揪紧,“我……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加上那客房经理的说词,她更加混乱了。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他迈开步子,不再看简思一眼,绕开她,直接下楼。
很快,简思听到车发动,驶出的声音。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他们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这样,她追出去,想问个明白,可是他的车已经开远。
简思回屋给他打电、话,不接,关机。
她怔怔跌坐进沙发,一定出什么事了,可是,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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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逸车开得飞快,风呼呼吹在耳边,透过衬衫灌进去,透骨的冷。胸口堵得窒息,他感觉快要透不过气了,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负罪感!
可笑的是,他刚才竟能演得那么逼真!或许,这件事完了,他可以去闯一闯演艺圈。
刚才的电、话是宁海兰打来的,视频已经制作完整,她和梅凤仪在医院等他!
他猛地踩下油门,真的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不然,那个叫简思的女人没崩溃前,他就要崩溃了,他要挑战的是自己的良知!
医院门口停下车,匆匆上楼。
梅凤仪怒气冲天,宁海兰垂着脑袋站在一边。
听到脚步声,她们抬头。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你们两个统统给他偿命!”梅凤仪怒吼。
宁海兰委屈得掉眼泪,半边脸红肿,看来是被打的。
夏景逸理了理思绪。
“郁夫人,这件事是经过您同意才做的,大少爷的性格,他对简思的感情您不了解吗?”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用钱买的一个工具,一个棋子!”
夏景逸脸色暗沉,冷笑,“是,我是你用钱买的一个工具,一个棋子,只是,如果不是我这个棋子当机立断冲进去,大少爷的命还保不保得住,还真不好说!”
“你……”梅凤仪语塞了,她相信宁海兰说的,夏景逸对简思有了私心才会冲进去,可也确实是因为他冲进去才救了君尧!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虽然送治及时,经过抢救,郁君尧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梅凤仪顺了口气,狠狠盯着夏景逸。
“我警告你,接下来的事,一点纰漏也不能出,如果你再敢擅作主张,或是在背后做些小动作,你这条贱命不算什么,我要你守护的孤儿院陪葬!”她冷冷说完,进去病房守着她的宝贝儿子。
夏景逸看了眼宁海兰,“你是她亲生的吗?”本来只是玩笑一句。
“不是!”宁海兰却答得认真。
夏景逸倒是怔了一下。
宁海兰抽了根女士烟出来,很有风尘的味道。
“我是个弃婴。”宁海兰说得云淡风轻。
“我从小……就知道,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去争取,去抢,哪怕是不择手段!”
她抬眼望着他,“她到底好在哪里,让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前赴后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