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并没有走多远,在不远处的一处房顶上坐着呆呢。程平安心了一点,静静的坐在他的边上,把锦袋递还给他,但程安没有接,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着呆。程平叹息了一声,自己躺下,看着满天的星斗很舒服的叹息了一声,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都很痛苦了,天天陪站,女孩不吹灯,他就不走,今天总算能坐下了。
“你喜欢她什么?她是漂亮,不过太冷了。她好像跟她爹娘都没什么话说。每天除了看书,就是晒药、切药、磨药、煎药,我看着都很闷,你不闷吗?”看着一个冰美人呆,他真心的觉得也许自己家的老婆虽然没那女孩那么漂亮,可是胜在有温度啊。想到那一天到底,看着一个没有表情的脸,程平都觉得很可怕,实在想不通弟弟看上那女孩什么了。
“我不闷,我喜欢看。”程安终于开口了,“我第一次看到她就是在山上,她采药中毒,然后晕了。然后我叫醒她,她自己吃了药,看也不看我,就走了。她回家就帮父母干活,她就站在那儿抓药,我的眼睛还不如她的手快……”
程平睡着了,梦里就看见一双素手,拼命的扇着程安的脸。看得他目不暇接,但他竟然没有多着急的,就那么笑着看着,最后还把自己笑醒了。当然起来时,自己把自己冻得一个哆嗦,他竟然睡了一夜,而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搓搓脸,觉得自己有点过份,竟然梦到弟弟挨打也没有去阻止,真的太过了。
不过弟弟不在,他觉得有点担心,赶忙起身往段家赶,段家铺子已经关了,门口贴着‘东主有喜’的红纸。而跳上他们常站的那棵树上,后院里也是乱成一团。而新娘子已经上好妆,呆呆的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程平想想,这女孩怎么成亲也没一点喜色?
院中的人来人往的,还有跟着新娘子过门的一些随身的物品的箱子堆在院子边上,这不是嫁妆,只是她用惯的。过会会有专门的人把这些箱子送到顾家,放到新娘子的房间里,省得新娘子没东西用。
程平摸出了怀中的锦袋,趁着没人注意,把锦袋放到了一个小箱子里,迅速的闪离。既然弟弟希望给她,就给她吧!至少,弟弟也许心情能好一点。
一路找回家,也没看到弟弟,又不敢惊动父母,直接回房,先去程安的房里看看,程安已经在房间了,才转回了自己院中,气得看到卢氏就恨得直抱怨,把昨天生的事都说了一次,然后气愤的说道。
“把我扔人家的屋顶上,他自己跑回来睡觉。亏得我把他想送的那个锦袋里,放到段姑娘箱子里。”
卢氏真的又好气又好笑,这些日子,她还真的被这对兄弟气死了。一个恋上了有夫之妇,一个呢,跟护雏的老母鸡一样,天天跟着。她又不能劝,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只能笑了笑,让人进来伺候,程平洗了澡,窝进了被子里,虽然他昨天有睡,不过,谁家能躺在人家的屋顶上睡好,这是北方,就算初夏了,却也更深露重好不。他觉得自己鼻子都有些塞了,真心的觉得单恋,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想想,都不禁锤了一下枕头。
卢氏看丈夫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也不禁笑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孩,让程家陷入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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