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仕杰会说燕国话,早些年也曾经在燕国闯荡过一段时间,是以才结识了金家那位不着调的浪荡哥儿金老三。如今有龚仕杰在,夏瑾瑜很放心,唯一让她心头有些不痛快的便是这个人像是完全忘记那天的事情,行事做派又回到了以前。
夏瑾瑜有些不爽,那天大庭广众之下,此人都已经抱过她了,如今还装什么装啊?她本以为这人会找她戳破那层窗户纸,哪里知道这厮儿老生入定,行为举止比照以往,都让夏瑾瑜怀疑那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
龚仕杰答应过金老三要带夏瑾瑜去看朋友。是以前一晚龚仕杰便跟夏瑾瑜说过,害得夏瑾瑜心里紧张直失眠到半夜,脑袋里走马观花似地胡思乱想了一通,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沉沉睡着,是以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中午吃过晌午饭,龚仕杰便带着夏瑾瑜要去金老三的别院,乐乐见他们竟然不带他,闹了一阵,瞧着他委屈的模样,两人只好让他跟着。
金老三早已经恭候在家里,他对即将见面的嫂子很是期待,等听见下人说客人已到,是呲溜一下就往外头跑去,浑然不顾及自个儿的形象。
龚仕杰一本正经地介绍了夏瑾瑜的身份,金老三委实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做的妇人打扮,而且身边还带了个孩子。
金老三倒也没有因此就看轻夏瑾瑜,几人交谈了一阵,乐乐到底是个孩子,哪里坐得住,就想出去玩儿。一张小脸不时看向他娘,夏瑾瑜自己个儿也不大自在,再加上他们说的,她也听不明白,在这儿坐着也很是别扭,当下便说让他们两人先叙叙旧,她带乐乐出去玩儿。
龚仕杰也点了点头,嘱咐两人小心些。金老三神色复杂的看着母子两人离开,过了一会儿,才道:“世兄跟她是如何认识的?不是老弟说你,以你的条件,何必……”
龚仕杰道:“我知你们都觉得我们两人不配,她是个寡妇又带着个孩子。可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总之那人就是刻在了心底,挥之不去。她也是个好强的女子,我当年遇见她时,乐乐还没出生,她一个女人苦苦支撑着家,过得很是辛苦。但是她却从来没抱怨过,永远都是乐观开朗的,逢人便笑,在她身边,我觉得安心,我这前半生,也算得上是命运多舛,酸甜苦辣都尝了个遍,漂泊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个女人给我家的的感觉,为兄不想错过她。”
金老三喝了口茶,顿了顿,道:“龚大哥可知道她以往的情况。看那孩子的样貌,他的父亲,一定是燕国人,老弟也是怕龚大哥你以后伤心。”
龚仕杰摇了摇头,道:“她的事情,我没问过,也没见她提起过,想来那也不是什么好日子。至于乐乐的父亲,当年我便问过乐乐的父亲是否是燕国人,只三娘也没有什么反应,我便再没有提起这事儿。这些年,她一个人带个孩子,还要赚钱养家,过得非常不容易。”
金老三又道:“世兄,如若她真的……又何必再回燕国,可如今她真真实实地回到燕国,若是她回心转意,回到那男人身边,你怎么办?”
龚仕杰道:“这是个误会,她也是误上了燕国的船,当时她原本是想去邛海岛。金老弟你就莫担心,她的品性我信得过,再说了,她一个寡妇,哪里还有什么男人!”
金老三定定地瞧着龚仕杰,有些着急地道:“若是我说,我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待如何?若我再告诉你,那孩子跟那人长得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从他踏入大燕国,兄弟我敢保证,就凭他那张脸,还没到燕京城势必会引得不少人的注意?而那孩子的生世,绝对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