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皇上对下宽和,只要不太过贪婪,他不会追究的。”慕婳的尾音上扬吊足了胃口,高深莫测般笑了笑,“听说你们只有玻璃灯没有买回来?”
“是,绸缎布匹多是已经弄回来了。”
没有齐王撑腰,那些购买绸缎的商人可不敢得罪内廷的大太监们,宁可半卖半送把布匹等物什还回去,只求能搭上大太监的门路,太监名声不大好,正因此能在关键时候施恩他们,总能让他们另眼相看。
慕婳笑声低沉渐渐转为嘹亮,好似预见了极好玩的事,大太监们陪着郡主傻笑,而柳三郎却是看着慕婳,直到她笑够了,才说道:“玻璃灯好看吗?”
“好看,自是好看的,比琉璃灯还要晶莹剔透,更为轻薄。”
柳三郎听着太监们的逢迎,突然眼睛一亮,笃定的说道:“你是说皇上……”
慕婳做了禁声的动作,并不奇怪他猜到的答案,“你们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
“……皇上是一位明君,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真正仁君。”
太监思索良久认真的回道:“并非奴才奉承陛下,以前陛下还是太子时,脾气暴躁,需要依靠长公主和太后娘娘在先帝面前说情,先帝几次想要更换太子,太后娘娘费劲力气保住了皇上,最后先帝突然驾崩,内外交困,皇上病倒了,是太后娘娘稳住了局面,代替皇上处理朝政。”
“这些我都知道,太后娘娘对帝国是有功的。”
慕婳问道:“说一些我不知道的小事。”
大事是瞒不住朝臣,皇上的日常却能看出一些端倪,“皇上是不是很信任那位创立天工坊的上师?”
年级稍老的太监点头道:“奴才从未见过陛下如此相信一人,无法亲政,皇上便整日同上师在一起,形影不离,秉烛夜谈,他们有说不完的话,也是因为上师,皇上收敛了暴躁易怒,不再执着同太后娘娘对立,天工坊……其实开始是皇上听上师的话建立起来的小作坊,太后只当皇上好玩,根本没有往心中去。”
“后来上师得罪了太后娘娘,被当做妖孽,皇上……皇上曾经苦求太后……据说皇上以死威胁太后娘娘才保住了上师的性命。”
慕婳眸子一亮,只听太监继续八卦:“太后娘娘是答应留下上师的性命,派人在暗地里截杀,不过皇上早有准备,他拦住截杀的人,上师却同皇上起了矛盾冲突,扬言要报复皇上,说皇上会后悔的。”
“从上师失踪后,皇上越沉稳,对奴才们也不在非打即骂,有时候对奴才这样的无根之人都是……当人看的,奴才对皇上是忠心感激的。”
“所以奴才想趁着最后的机会捞一笔,以后忠心耿耿侍奉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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