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齐麻木的身躯一颤,缓缓闭上眸子,“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只是臣无法眼见陛下同三公子之间……王爷,臣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臣女,而是不愿皇上以后后悔,孩子的心一旦伤了之后,用千倍百倍都弥补不上。”
“臣就是例子,自以为是为婳婳好,漠视她被永安侯夫人赶去宛城,当时臣以为这样对婳婳最好,等臣富贵了,被皇上提拔后再把女儿风光接回来。”
木齐嘴唇泛紫,身体好似也耗费所有的体力,他在雨水中跪了一个时辰,虽然后来移到回廊下不在淋雨,可冰冷的雨水依然带走他的体力,木齐明明身体打着寒颤,额头却是滚烫,脸若火烧,面色惨白。
哐当,皇上推门而出,几步跑到木齐身边,推开承平郡王,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皇上抱住摇摇欲坠的木齐,轻声道:“你说,我听着,我听着还不成么?”
他是真得把木齐当做兄弟!
“等风光了,臣以为没人再非议婳婳。”木齐抓住皇上的衣摆,轻声道:“义兄,别让我的遗憾重现,我……我差一点失去婳婳,现在婳婳很孝顺,很听话,可是我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莫名感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皇上移开目光,不敢去看木齐的眼睛,“说什么呢,婳婳不是原谅你了?她是你女儿总不会恨你一辈子。”
“她不恨我,因为她不在乎。”
木齐放纵自己依靠着皇上,不再紧守臣子和帝王的距离,一如他们当初结拜时亲近,“我不知您对三郎的安排,看我的前车之鉴,义兄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皇上除了点头之外,也说不出别的话。
木齐一直跪在外面,以自己受苦打动义兄,也不全然是为赢澈,自己这个将来的女婿,同赢澈相比,显然皇上在他心中分量更重。
唯一把他当做正常人的义兄同女儿一样,是他宁可牺牲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木齐,木齐?!”
皇上看着昏过去的兄弟,眸子变了变,“送他回侯府去。”
赵王道:“木大人底子好,将养几日又能替父皇效力了,儿臣叫太医随着木大人回府。”
“你做事,朕放心。”
皇上缓缓起身,把木齐交给无庸公公,一手拉住赵王,轻声交代:“选最好的太医,他虽然说得话不让朕满意,但朕……朕一如既往的信任他,这次罚跪之后,希望他能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当讲。”
“父皇对木大人的厚爱,等他清醒一定会明白的。”
赵王扶着皇上返回宣室,来得还是迟了,没有听到木齐到底同父皇说了什么,不过木齐竟然敢质疑皇上驱逐赢澈的决定,已惹父皇不快了。
同样赵王也不满意木齐,现在还不是添油加醋换掉木齐的好时机。
他比两位哥哥最大的优势就是耐心和谨慎,既能让太后娘娘最喜欢自己,也能让父皇最疼自己。
在赵王费尽心思的表现下,皇上重现笑容,只是偶尔皇上会出神,赵王默默记下父皇的异样,“母妃亲手做得点心很可口,您不尝一尝么?”